柔隨手捻起案臺上的一隻鎏金步搖,替她簪上,“這支很配你,就送給妹妹了。”
既然皇后同自己親近,那蔣瑛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只是有些羞澀的受了謝恩。
恰在此時,皇上就來了紫宸宮。
謝盈柔披了件外衫,攏起頭髮,迎了出去。
蔣瑛跟在後面,並沒表現出過多的期許,但神色和眼波已經準備的很是到位。
“皇上忙了一整日,一會兒嚐嚐臣妾親自準備的羹湯,就是從前您最喜歡吃的蓮子口味。”謝盈柔的態度分寸適宜,既不過分諂媚,也絕不失應有的風範,看在外人眼中,自有旁人不可替代的親近。
衛瑾從來皆是風度翩翩,在女人面前,他鮮少發怒,但也從不流露出內心所想。
他看向你時,你便會覺得他心中對你有情,若不看你時,又教你忍不住追隨過去。
正是帝后繾綣之時,蔣瑛輕聲開口,“尚服局定會加緊進度,將皇后娘娘的吉服提前完成。”
說話的時機很好,如願引來了衛瑾的目光,倒是謝盈柔引見,將蔣瑛誇讚了一番。
衛瑾自然要給皇后面子,便將蔣瑛喚到近前問話。
她垂著頭,似抬非抬,眼波如水,似望非望。
衛瑾正要開口賞她,卻不偏不倚瞧見了她戴在鬢間的步搖。
蔣瑛見陛下盯著自己髮飾看,遂更是嬌羞,卻不見衛瑾的臉色已經有些冷下。
那鎏金步搖上,攢了三枚玉蘭花,而蔣瑛並不知道,皇上最討厭的花朵,就是玉蘭。
登時那姣美的容顏,也失了顏色,衛瑾又往她身後掃了一眼,姜嬈並不在其中。
他略飲了幾口茶,就站起來,“朕去瞧一瞧涵嫣。”
謝盈柔伸手握住他的衣袖,“皇上可曾忘了今兒是甚麼日子?”
只見衛瑾回身,在她鬢上輕輕一撫,“晚膳備好,朕在皇后宮中用膳。”
柳嬪的靈犀宮,窗明几淨,一派素雅,但規模卻不小,畢竟如今宮中有位份的妃嬪不多,她已是從二品的高位,又有涵嫣帝姬在側,待遇頗豐。
柳嬪少言寡語,面上總是淡淡的,好似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不親近,亦不疏離,恪守本分。
這是吳司衣最直接的感觸,和皇后那樣鮮妍明媚的女子一比,自然是失色不少。
才量完柳嬪的尺寸,皇上竟是來了。
柳嬪慢條斯理,並沒太多的驚喜,起身行禮,扶了皇上往上座去,“涵嫣方才還念著父皇,陛下您這就來了,如此看來臣妾這靈犀宮名字取得好,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衛謹道,“看還有甚麼不合心意的,儘管教宮人去辦,涵嫣可還乖巧?”
內室一抹嫩粉色襦裙的小身影跑了出來,立在衛謹身前像模像樣地行了禮,隨即就撲到他懷中,“嫣兒最聽話父皇母妃的話!”
衛謹臉上難得有開懷的笑意,抱起她放在膝頭,“嫣兒最近益發沉了,個子也高了。”
涵嫣是衛謹第一個孩子,自是非比尋常,要親近些,如今她剛滿三歲,正是粉雕玉琢一般。
吳司衣等人事畢,正要行禮退下。
衛謹似是隨口問起,“尚服局可是就來了你們幾人?”
吳司衣一轉念,就明白皇上所指的是甚麼,很識趣兒地回了,“蔣尚服去往皇后娘娘宮裡,姜典衣去往白容華宮裡。”
流霜閣雖不比紫宸宮奢華,但卻是距離含元殿最近,可見衛瑾的用意所在。
殿中芳草散香,處處種了紫羅藤,愈發顯得嫵媚。
“這是甚麼胭脂!還不如我在王府中用的好,內務府只管奉迎皇后,斷沒將我這小小的容華放在眼裡…”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