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了一會兒,她才出聲,聲音有些悶:“你怎麼跑下來了?”
他說:“想些事情。”
在想白天的事情吧。
子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觸碰到了他的傷疤。
女人一直沉默,席琛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嚴肅,不禁好笑。
他順了順她額前凌亂的劉海,“睡吧,我不走。”
子衿嗯了一聲,挨著他的肩膀就閉上了眼睛。
男人就在她的身邊,溫熱的觸感,跳動的心臟,熟悉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這才是她的席先生。
他怎麼可能會漠視她任由著她淋雨呢,他又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提出要跟她離婚呢。
都是夢,是夢。
過了很久,女人已經抵不住睏意,睡著了。
席琛靜靜的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突然起剛剛,她赤著腳,眼底迷茫的畫面,心臟沒由的縮了一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樣患得患失了?
他挨著她的腦袋,緩緩閉上了漆黑複雜的眸子,窗外夜色肆意瀰漫,室內一片溫和而安寧。
所有的風暴,都被隔絕在了明日。
……
……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送子衿去了公司,席琛才開車回到醫院。
醫院還是如往常一樣,人滿為患,喧囂不斷。
他回到辦公室,換上白大褂,正在拆一次性的消毒口罩,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砰的一聲,門撞上了牆壁,發出了巨響,引得外面路過的護士紛紛好奇看了進來。
席琛平靜的掃了一眼大門的位置,以及站在大門面色蒼白的女人。
喬冉的呼吸有些不暢,她臉色微微發白,捏緊拳頭,走到男人的面前,開口便是無厘頭的質問:“是你乾的對不對?”
男人的目光有些微涼,聲音聽不出喜怒:“喬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自作聰明的女人不討喜?”
撞上他如同薄冰一樣的眼神,喬冉禁不住一顫。
她咬著下唇,臉上強裝鎮定:“你挖走我爸精心栽培的精英和高層,把喬氏一夜之間逼入絕境,席琛,把你的秘密洩露出去的人是我,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啊,為什麼要對喬氏和我爸下手?你這麼做太卑鄙了!”
“卑鄙?”
席琛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的一笑,聲音明明很動聽,卻沒由的令人發寒,“喬冉,我要想玩,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話落,喬冉瞳仁劇縮,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噙著一抹涼涼的笑意,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笑:“對付你,和對付喬氏對我來說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只不過後者對於你來說,好像重要一些。”
所以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喬氏,讓她親眼看著她爸多年來的心血全部毀在她的手上,讓她痛不欲生是麼。
思及此,喬冉震驚的倒退了一步,眼底深處全部都是恐懼,她的聲線顫抖:“席琛,你就是個惡魔!”
席琛勾唇,“所以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惡魔呢?”
他停頓了一下,又啞著嗓音的說:“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叫你別去打擾她?”
喬冉驀地一僵,一時間啞口無言,男人笑著輕聲說:“為什麼就是不聽話不消停一點兒呢?”
唐志山說的沒有錯,席琛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惡魔。
他根本不會顧及一絲的情面,只要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不論對方是誰,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斬草除根。
辦公室外面圍觀的人漸漸多了,七嘴八舌議論的聲音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