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如此知己已經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更何況是在官場之中呢。我真希望他的步伐能夠更穩健一些。”馬駿黯然地嘆了一口氣,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低聲道:“他還是不能說話。”
一回到住處,陸漸紅關上了門,鑽進被子裡矇住了頭,放聲說著話,這一天險些沒把他給憋死,幸好沒有人懷疑他,否則搞突然襲擊說不準真容易露出馬腳來。
過足了嘴癮,洗洗剛睡下,手機卻是響了起來,原來是任克爽發來的簡訊:聽說你回來了,還不能開口。
陸漸紅想回一條簡訊的,想想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沒有回,調成了靜音,便睡下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陸漸紅看了手機,發現上面還有任克爽發來的幾條簡訊,一開始還保持冷靜,後來都是破口大罵了,質問陸漸紅為啥不鳥他。陸漸紅不由會心一笑,他能想像得到任克爽氣急敗壞的樣子,其實他早就發現了,任克爽是個性情中人,遠非以前的那副裝逼性格,是個很有趣的人。
不過另一條簡訊便讓他笑不出來了,簡訊是龍筱霜發來的,只有四個字:一切可好?
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少,陸漸紅幾乎已經把龍筱霜淡忘了,這個時候突然接到她發來的簡訊,陸漸紅有些無措。在香港期間,龍筱霜本無訊息,陸漸紅這邊剛回來,她在晚上便發來了簡訊,由此可見,她並沒有離開上嘉。
陸漸紅回了一條一切都好,便刪掉了簡訊,在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的差錯。
一到辦公室,便看到常務副省長常連山已經到了,陸漸紅笑著點了點頭,常連山跟著走了進來,沒有多少噓寒問暖,向陸漸紅彙報了近期的工作。
陸漸紅聽得很仔細,時不時地會以手勢打斷一下,而且不停地在記錄著,彙報中間,曲功成接到省委辦公廳打來的電話,通知陸漸紅參加常委會,在這個時候,常連山也接到了會議通知。
整個會議開得很肅穆,一直都是馬駿在說話,分發到陸漸紅手中的材料,上面列出的一些重點工作中有不少都是陸漸紅昨天寫在紙上的,馬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強調,將來將會圍繞著這個思路開展工作。
陸漸紅知道,馬駿這是在正式向他承諾,如果陸漸紅真的離開上嘉的話,他一定會達成他的心願。
這個常委會與平常相比相差很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天的馬駿有些異樣,而陸漸紅的沉默更是讓人憑空增添了一股壓力。
散了會之後,陸漸紅直接回了省政府,辦公室便熱鬧了起來,有看望的,有試探的,也有擔心的,不一而足,陸漸紅對此都是微微一笑,誰是好心誰是過客,陸漸紅心裡一清二楚,但在這個時候已經顯得不重要了,人走仇滅,沒有必要再記著。
一一送走眾人,陸漸紅略有些意外,任克爽這小子怎麼能忍得住呢,正這麼想著,門忽地被推開,任克爽便闖了進來。
放眼全上嘉,也只有這丫最沒規矩,膽兒最肥。不過他一進來,臉色似乎不大好看,氣呼呼地坐了下來,道:“你是不是瘋了?就這麼就回來上班了?”
陸漸紅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任克爽見他這樣子,猛地一拍腦子:“看我這個腦子,你現在是個啞巴。我是說,你做出了這樣的英勇義舉,要是死了,說不定還能給個國旗給你蓋蓋,可是你沒說就沒有人問了,連個正面宣傳都沒有,這算什麼?難道只有烈士才值得人尊敬?”
陸漸紅輕輕拍了拍桌子,心道老爺子的嘴巴還真夠緊的,連自己的親孫子都沒告訴。
“怎麼了?自己不敢說還不讓別人說了?”任克爽氣憤地道,“偏偏還有這種傻瓜,這麼急衝衝地跑回來上班,還有誰把你這個省長給架空了不成?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的迂還是假聰明。”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