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少爺病了,趕出去個管事娘子的訊息便傳遍了。
謝氏又砸了幾個茶杯,一則是因為齊悅下的命令而那些僕婦竟然還遵循了,二則也是被這管事娘子的行徑氣得。
對於這個幾個庶子女,要說親那是絕對親熱不起來,但也絕不會傻到故意去苛待。
“夫人,我查了,那個婦人是周姨娘的人。”蘇媽媽急匆匆的從外邊進來回道。
謝氏嚇了一跳,旋即明白了,一臉冷笑。
“這個賤婦,竟然還沒死心。”她喝道,一面伸手一指,“去告訴侯爺,告訴他他心念的柔情美人是如何的惡毒,竟然不惜要傷損親子來汙衊我!”
“夫人,有沒有證據,侯爺怎麼會信呢。”蘇媽媽說道,“這些事您心裡清楚有個提防就好了,莫要去侯爺那裡說,反而讓侯爺對你生嫌隙。”
“真是沒道理,他對我生什麼嫌隙!”謝氏冷笑道。
蘇媽媽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三小姐,你呀這輩子的脾氣都改不了,太硬了。”她忽的說道,嘴裡說著抱怨,面上卻是慈愛的笑,“什麼都明白的寫在臉上,怪不得大小姐和夫人都要護著你。”
謝氏被這句話三小姐喚的怔了下,神情也柔和下來。
“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麼。”她說道,伸手摸了摸臉,曾經光滑柔潤的面板已經有些鬆弛了,“都已經老了。。”
“老什麼老,有老夫人在一天,你就永遠是孩子。”蘇媽媽笑道。
謝氏的情緒緩和下來。
“母親的身子還好吧?”她問道。
“好,有安老大夫看著,沒事的。”蘇媽媽笑道。
“我知道了,我不會去和侯爺說這件事的。”謝氏話題一轉說道,一面解下釵環,“我心裡明白,自己防著就好了。”
蘇媽媽點點頭,幫她解開頭髮。
“那女人再怎麼蹦躂一時半時也翻不了身,對咱們來說已經沒什麼大礙,現在最要緊的是家裡這個。”她一面說道,用篦子給謝氏篦頭。
謝氏微微閉眼養神,一面點點頭。
“二夫人那邊已經和饒家說好了,只要能保證鬱芳在咱們家的地位,饒家就能同意。”她說道。“最好的是向朝廷請旨,就如同當年保山公那樣,許下左右夫人之名,對咱們對饒家都是皆大歡喜了。”
保山公當年隨高祖征戰,與妻郭氏離散以為死了,後再娶了孫家女為妻,建朝立國封賞之後,妻郭氏尋來,自來一夫一妻,此事無法解決,前妻有結髮糟糠之禮,後妻有共難相扶之情,任誰為妾也不合情理,二妻相敬一個要出家一個要自盡來成全對方,最後還是皇帝出面,下旨封二人為左右夫人,平起平坐,此事圓滿解決皆大歡喜,還被編成戲詞,但凡唱戲是必點的曲目。
“那保山公有大功,咱們家祖上也是立過攻的,如今世子爺也有出息,不管從哪裡說這齊月娘出身實在是說不過去,當初是老侯夫人一力請求,皇帝也沒辦法才答應的,只怕在皇帝心裡也覺得很不合適呢,只要侯爺肯去說,咱們不是休妻,顧全了皇帝的金口玉言,皇帝一定也會顧念一下咱們,更何況,二夫人已經託了她孃家的嫂嫂適時給宮裡的董妃遞個話。。”蘇媽媽低聲說道,“如今董妃正得寵呢。”
謝氏面色更加緩和。
真沒想這件事會有這麼多人相助,二夫人的嫂嫂能和董妃說上話,可見姻親人脈的關係,要是跟饒家結了親,將來常雲成的前程必定無量。
“侯爺那懶出頭,要說動他還真不容易。”她皺眉說道。
“也不是沒機會啊。”蘇媽媽笑道,“世子爺過了年開春就要走了,這一走一年半載的,如今世子爺已經二十五歲了,還沒個子女,實在是不孝啊,開枝散葉那是不可再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