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氣色很好,雖然衣服的眼色略有些老,那尊貴的面容看起來卻比萬貞兒要年輕些。萬貞兒看了頓覺心情一好,笑道:“母后這日子過得好,這面容瞧著可是比臣妾還年輕呢!”
“……”周太后臉色不悅,心裡早就氣炸了,本就比年輕好吧!
萬貞兒渾然不覺,笑看著周太后,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母后可知臣妾在嘉福寺可是日夜想念著母后呢!”
周太后也冷眼看著萬貞兒:“貴妃不在這些日子,後宮風調雨順的,這可都是貴妃在嘉福寺祈福的功勞,如今皇上還是子嗣單薄,貴妃不如再去嘉福寺為皇家子嗣再祈福一次?”
“呵呵!”萬貞兒低低的笑:“臣妾本就是福薄的人,未能為皇上養育出子嗣,哪裡有臉面去為皇上求子嗣?倒是賢妃是個有福的,太子生得活潑可愛,想必只要賢妃去祈福一次,後宮定是開枝散葉了。”
周太后面色不悅:“太子年幼,尚且離不開母妃,這事還是容後再說吧!”
“臣妾自然是聽母后的!”
周太后審視著萬貞兒,許久才說道:“哀家也知道貴妃的心思,只是,皇上乃一國之君,就算對你寵愛,也該有個限度,貴妃也在嘉福寺待了大半年,想必一些佛法道理也是明白的,凡事想開些,你依然是這個後宮最得寵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母后錯怪臣妾了,臣妾向來都是寬宏之人。”見周太后欲說話,萬貞兒又道:“至於以前專寵,是臣妾年幼無知,今後再不會了。”
周太后聽萬貞兒這麼說,才滿意的點頭:“改過便好。哀家這裡也沒事了,你就退下吧!”
“是!”
出了清寧宮,萬貞兒嘴角的笑意才漸漸的消失,得饒人處且饒人?那誰又饒過了自己?安安如此,暖暖也如此!
又去坤寧宮坐了會兒,回到昭陽殿卻開始無所事事,六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萬貞兒也懶得再出去走動,用過午膳,又休息了一個時辰,還是覺得沒事可做,便叫來林婉玉和念秋,妙之,四個人玩起葉子牌來,一下午的時間就那麼過去了,晚膳時間,卻怎麼也等不到朱見深回來,章芷荷派人去打聽,帶來的訊息卻讓萬貞兒抓牌的手一抖:皇上去了梁嬪那裡。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麼?萬貞兒強制鎮定,讓人擺了飯,一個人默默的吃著,殿內的氣氛很壓抑,都知道萬貞兒此刻的心情必定不好,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聲安慰。
用完膳,念秋呈上一盤水果,本是兩眼無神的萬貞兒只覺眼前銀光一閃,視線便牢牢的黏在了那把水果刀上。
“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等人都退了出去後,幾乎是被勾了魂般的,萬貞兒舀起水果刀端詳著,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到了死,安安沒有了,暖暖也沒有了,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也不可能了,今天這樣的局面才只是開始,往後還有幾百幾千個日夜要承受自己男人在別的女人床上的痛苦,這樣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皙的皓腕,青色的動脈透過面板依稀可見,只要一下,就什麼痛苦都沒了。這樣的誘惑,萬貞兒雙眼的焦距慢慢的放大,握著刀的手剋制著顫抖,只要一下,只要一下就什麼都解脫了!
“貞兒!”
林婉玉驚慌的聲音打斷了萬貞兒的失魂落魄,萬貞兒回過神來,鎮定的舀起一個梨,笑看著林婉玉:“怎麼了?”見林婉玉盯著自己手中的水果刀看,萬貞兒笑笑:“削梨而已!”
林婉玉半信半疑的走過來,接過萬貞兒手中的梨和刀:“這種事,就讓奴才們去做了,何必自己動手?”
說著便叫了妙之進來,讓她削梨。
萬貞兒沒什麼意見,只是盯著郭妙之削梨的動作看得出神,剛才,若是婉玉不進來,自己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