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新學了彎弓,雖然只是拿來裝裝樣子的,但尚且年少的江玖免不了還有幾分少年心性,見著喜歡或者新奇的東西總是喜歡多碰碰。一夜未眠的疲憊已被她壓下,拿著昨晚公主殿下讓人為她尋來的弓箭,便忍不住折騰起來。
她騎在馬背上,從馬鞍邊掛著的箭筒裡取出支箭來,便搭在了弓上。左手握緊弓臂,右手拉住弓弦,雖略有些吃力,但也成功的將弓拉開了,遠遠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楚韶和江玖並轡而行,自是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了。雖覺得這時候這般動作有些不太合適,但她也不去阻止,反而在一旁不時的開口提醒點撥幾句。這馬上開弓射箭和平地上是不同的,只要不出什麼狀況,讓江玖提前適應一下也是不錯。
“看來駙馬興致不錯啊,這還沒到獵場呢,就迫不及待的彎弓搭箭了。”江玖拉開了弓,正聽了公主殿下的吩咐,嘗試著往路邊的樹上瞄準,背後不遠處卻突然傳來這麼句不陰不陽的話。她忙放鬆了弓弦,將箭收起來,回頭看時,卻是翼王楚賢和她那死對頭李宏宇一同來了。
見著這兩人走在一處,楚韶的眉梢幾不可察的向上挑了挑,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掛著淺笑,不動聲色:“駙馬第一次參加冬狩,難免有些激動。倒是王兄怎想著突然過來了?”
楚賢笑笑,也是一副俊朗的模樣:“馬車裡憋悶,為兄也是坐不住了,便出來騎馬透透氣。正巧看見你和江駙馬在此,便也過來湊個熱鬧。”說完又扭頭衝著江玖道:“本王這個妹妹可是個文武雙全的全才,天下才俊雖多,也未必能有幾人及得上她。江大人既做了舞陽的駙馬,明日可要大顯身手,莫要讓我等失望啊。”
江玖表情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心裡頗有幾分無奈的道:“江玖定當竭盡所能,不讓公主失望。”至於其他人如何,又關她什麼事?
“呵,這寒門出生的窮小子,之前恐怕連弓箭都沒摸過吧?現在說得倒是好聽,明日可別連根野雞毛都獵不到啊。”李宏宇似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貶低江玖的機會,縱然今日那句因為太窮沒摸過弓箭,是真的被他言中了。
江玖的臉色有些難看,楚韶也隱隱的皺了眉,不過不待兩人說什麼,楚賢已是先一步開口喝道:“住口!胡說些什麼?!冬狩憑的是真本事,你逞這一時口舌之快又有何用?駙馬的本事,明日你自當見到。”
訓完人,他一拉韁繩調轉了馬頭,又衝李宏宇喊道:“走吧,看你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再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之後才又掛上了笑臉,對楚韶二人道:“舞陽和駙馬別見怪,這小子就是脾氣臭。既和駙馬處不好,那為兄也就不打擾你們了。”
楚韶又和他客套了兩句,翼王便又打馬向後走了去。李宏宇自然跟著,只臨行前也不往回頭狠瞪了江玖一眼。看樣子這“奪妻之恨”他是打算記一輩子了。
楚賢來了,三言兩語之後又走了,原本優哉遊哉的兩人心裡卻都沉重了兩分,再沒了之前的閒情逸致。
楚韶看著今日楚賢和李宏宇走得如此近,心裡有些擔憂丞相和翼王私下聯合了。若真是如此,那今後朝堂上的局面怕是會更加艱難了。
至於江玖,她單純的就是在擔心明日的冬狩。原打算一箭不發,舉著弓箭裝裝樣子就好的,可翼王和李宏宇跑來攙和這一下,她還真不好空手而歸了。否則她昨晚折騰了一夜,明日怕還是要丟了公主殿下的臉。
或許,她該想個別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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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加快了速度前進的冬狩隊伍終於還是準時趕到了獵場。和昨日一樣,小皇帝一聲令下,大家便井然有序的開始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