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旁敲側擊,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曉春知夏幾個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盧嬤嬤一從外間進來,便對著老太夫人搖頭。
老太夫人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滿,“不拘什麼事,也有這樣一慪氣就慪半月一月的?孔氏這氣性也未免太大了!就算那個丫鬟是她心愛的,畢竟只是丫鬟,且我和老大都給夠她顏面了,她還想如何?”
跟晉王妃一樣,老太夫人也只當孔琉玥還在因藍琴的事跟傅城恆慪氣,話裡話外便自然而然帶出了幾分不悅。
盧嬤嬤知道因當初將三房分出去之事,以致老太夫人心裡這陣子以來都對孔琉玥多多少少有幾分不滿,乃賠笑說道:“小兩口之間,一言不合慪了氣也是常有的事,往日間侯爺與大夫人好得蜜裡調油您老又不是沒看到,指不定明兒他們便好了呢,您又何苦操那麼多心?倒是大夫人也的確是個能幹的,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已將府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煥然一新,果真天生是把主持中饋的好手!”
老太夫人聞言,想起府裡最近的風氣的確好了許多,眉頭稍展,點頭道:“這話倒是,別看孔氏年紀輕,出身低,主持起中饋來,倒天生是把好手。”
盧嬤嬤笑著奉承道:“我瞧著倒有幾分您老年輕時的品格兒呢!”
說得老太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處起事來尚且不及她周全呢!罷了,人無完人,我總不能要求她樣樣兒都合我心意罷?再者我瞧著她雖跟老大慪了氣,老大瞧著倒像是更把她放在了心上的樣子,許是她們小夫妻之間特有的情趣吧?我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咳咳咳……”說著不小心岔了氣,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急得盧嬤嬤又是拍背又是撫胸的,忙活了半晌,總算平息了。
盧嬤嬤因皺眉道:“明兒該讓侯爺去請了老華太醫來給您瞧瞧,小華太醫的脈息雖好,畢竟比不得老華太醫老到。”
老太夫人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小華太醫的脈息早勝於老華太醫當年了,原是我年紀大了,身子骨的確大不如前了,才會一病就這麼久除不了根兒的,與小華太醫的脈息什麼相干?還是別折騰了。”
頓了一頓,“不過近來照看起初姐兒姐弟幾個,我倒真是覺得有幾分有心無力了,又怕過了病氣給他們,因此我想著,待再過一陣子,天氣越發暖和了,便讓他們姐弟幾個回去跟著你侯爺大夫人住去,他們雖是孩子的父母,不住了一起朝夕相處,久了也會生分,尤其孔氏,畢竟不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若不趁這幾年孩子還小,能建立起感情來,將來怎麼樣呢?”
盧嬤嬤想了想,點頭道:“您老人家慮得極是,趁這幾年大夫人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先讓他們母子建立起一定的感情,於將來只會有百利而一害。橫豎如今三位姨娘都送走了,蕪香院空房子多著呢,到時候選了幾間,讓人重新粉刷了,再佈置一番,擇個好日子,就可以讓大姑娘三少爺四姑娘搬進去了!”
老太夫人嘆一口氣:“有了孩子,孔氏作母親的,當著他們的面兒,總不好再跟老大慪氣了罷?這樣一來二往的,指不定兩人以後就更和睦了呢?”
這邊老太夫人和盧嬤嬤正說話,那邊傅城恆也沒閒著。
他既想通了原來自己對孔琉玥的一切不同都是因為愛,瞬間便一通百通起來,等一辭了晉王和晉王妃,便忙忙打馬往家趕去。
他要回去告訴孔琉玥,他愛她,不能沒有她,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用盡自己的後半輩子來愛她,疼她,補償她!
傅城恆一路打馬疾奔回到永定侯府,到得大門外,他連馬都來不及勒穩,便將韁繩一甩,自己翻身躍下馬,大步流星往裡面走去。
彼時孔琉玥也正好發落完了家務事,剛回到蕪香院,還未及坐下喘口氣,就聽得外面傳來小丫頭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