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跟他和離!”
孫夫人將女兒涕淚縱橫、滿頭是血的悽慘樣兒看在眼裡,也是滿心的心疼,但說到要和離,她卻是不敢做這個主也做不了這個主的,因使眼色使了人請勇毅侯去。
勇毅侯很快來了,一聞得三夫人要和離,立刻便冷冷說道:“你要和離可以,但在那之前,你最好先跟我們家脫離了關係,別再對人說你是我孫如晦的女兒,等和離後即便是死,也不得再踏進我勇毅侯府一步,省得累我們家被人笑話說嘴,更影響你幾個弟弟妹妹和侄兒侄女們將來的婚事!”
三夫人沒想到父親見了她滿頭是血的樣子,第一句話卻不是關心她傷勢如何,也不是命人去請大夫,而是要將她逐出家門,整個人便似是數九的天被人扔進了冰水裡,渾身上下內外都瞬間涼透了。
她聽見自己冰冷沙啞的聲音:“父親的意思,就是為了能保全底下弟弟妹妹和侄兒侄女們的將來,不打算理會女兒的死活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所謂最尊貴的嫡長女,是建立在她對家中有用基礎上的,只有她對家裡有用,她才有選擇的權利,一個對家庭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還會給家裡帶來麻煩的人,無論男女,都是沒有任何價值,也根本不必去理會她死活的!
勇毅侯被三夫人問得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狼狽,到底軟下了幾分心來,因稍稍放緩了語氣說道:“我也並非是不理會你的死活,我只是比你考慮得更多,也更長遠罷了。旁的我們也不多說了,我只問你,果真你跟他和離了,你以後要怎麼辦?我和你娘在一日,還能勉強護著你一日,萬一哪天我們不在了,你哥哥嫂子弟弟弟妹會如何待你,誰又說得準?畢竟家裡有個和離的姊妹,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再者,你讓顏姐兒和釗哥兒怎麼辦?他們是傅家的骨血,傅家又豈會容你將他們帶走?你難道就忍心將他們留給後母?你放心,此番之事,我必定是要他傅老三給你一個說法,還你一個公道,然他以後再不敢如此對你的,你好生收拾收拾,休息一下,等傅老三明兒來接你時,便跟他一塊兒回去,以後好好過日子,別動不動就跑回來,讓旁人瞧見了,成什麼體統?”
三夫人方才在回來的路上,其實原本已經是想好了的,她有嫁妝,再加上她之前管家那幾年斂的財,和離後就算不再嫁,也蠻可以豐足的養活自己後半輩子了,更何況,她年紀還並不大,長得也不差,又有尊貴的身份,要下嫁也未必就找不到好人家。她本來還想著,如果父母要勸她三思而後行,她就把這些話說給他們聽,相信他們會支援她的,她惟一沒想到的,或者說她壓根兒不敢去想的,就是父親的強硬態度,原來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什麼都不是,她的死活也根本沒有任何人理會!
所以這些話,也再沒有說出口的必要了。
這邊勇毅侯府正亂著,那邊傅旭恆則是慌張後悔不來,如今永定侯府已然不再是他的靠山,他又丟了官職,那他惟一的靠山,便只剩下勇毅侯府,而這惟一的靠山,還岌岌可危,對他不屑一顧,——也正是因為勇毅侯府上下對他態度前恭後倨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才徹底自暴自棄的,如今他又打了三夫人,只怕連這岌岌可危的靠山他都要失去了,那他以後再重新出仕還有什麼希望?不行,他不能再失去這最後的靠山了,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求得三夫人的原諒,再將她作速接回來!
當下計議已定,傅旭恆忙命管家將那兩名煙花女子都打發了,當然,沒忘記給封口費,又即刻將那兩名小童給發賣了,方收拾一新,並帶了兩個孩子,一道去了勇毅侯府。
傅旭恆在勇毅侯府自然不可能得到好臉子,在勇毅侯面前就更是幾乎連腰都彎到了地底下,好歹才求得勇毅侯讓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