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打了一半,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政委,外面有人找,說是您老戰友的孩子。”
“哦,讓他等等!”趙天光很不高興的把電話掛掉,緩步坐在了沙發上,他心裡有點納悶:誰的孩子?
對於老戰友,他縱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關注,這是他做人的準則。
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的平平無奇身材瘦削,但是一雙眼睛卻顯得格外幽深。
“趙政委,您好。”對方的稱謂讓他很不舒服,為什麼叫職務?他老戰友的孩子一般都叫的更加親暱些,而不是這種冷冰冰的稱謂。
“你是……誰的孩子?”趙天光滿腹孤疑的看著這個笑容可掬的“故人之子”,對於一個快要七十歲的老人來說,他有著不錯的記憶力,見過的人都是過目不忘,但是眼前的這個渾身銳氣的年輕人,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就是您要找的潘——紅——升。”那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那種眼神很複雜讓趙天光一眼看去就毛骨悚然。
“你想咋地?”趙天光好一陣子沒反應過來!他感到自己的高血壓心臟病一下子都有要發作的跡象,一隻手連忙捂住了心臟,另一隻手去掏小藥丸。
“趙政委,我想您現在一定很恨我吧?”潘紅升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發上,平心靜氣的說道:“咱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哼!我沒話跟你說!”趙天光大怒:“你!給我滾出去!不,你走不了了,衛兵!衛兵!”
潘紅升笑了,微微抬起一隻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趙天光愣住了,對方居然衣服裡面掛著一大串手雷!難怪要穿這麼寬鬆的風衣。他嚇得立刻臉都白了,連連對著聞訊趕來的衛兵揮揮手:“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衛兵面面相窺,愣住了。但在趙天光隨即一聲大喝之下嚇得屁滾尿流的竄了出去,連門都忘了關。
趙天光的臉yīn沉的就像最近京城的天氣,緩緩走過去關上了門。
潘紅升站了起來,一老一少兩個人在房間裡使勁對瞅著。
“久仰大名啊,年輕人,你叫潘紅升是吧?”趙天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個冷笑:“你來找我,所為何事?看你這樣子真的是有備而來啊……”
“沒辦法,讓前輩您見笑了,”潘紅升笑的比他自然多了:“我是來跟你好好談談的,關於您外孫的事情。”
“有必要嗎?”趙天光口腔裡僅剩的幾顆鬆動的牙齒在呻.吟著,但是它們的主人壓根沒有理會,依舊是我行我素用力摧殘著它們。
潘紅升從懷裡的口袋摸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輕輕的丟在了茶几上。
“什麼意思?給我錢?哼!”趙天光氣的心臟又是一陣發緊:“你覺得我缺錢?你覺得像我這個歲數的人缺錢嗎?孩子?你們這些孩子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知道打打打?好吧,要是打架的話我也不說什麼,你們小孩子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插手也不合適,但是,我只問你一句話!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奪人xìng命!”
“您先開啟看看,再說吧。”潘紅升緩緩的抬了一下眼皮,臉上依舊掛著很沉穩的笑容。
趙天光愣了一下,詫異的抓起茶几上的信封,信封裡的東西很厚,全是資料。
他一張張的翻閱著……
“張甜甜,與xxxx年x月被王建偉帶人拖入學校小倉庫jiān.汙,之後被輪。jiān,血崩而死,其父上告途中被王建偉派人駕車碾死。”
“黃真真,與xxxx年x月拒絕王建偉交朋友的要求之後被潑硫酸,毀容後墜樓而亡。”
“李智明,因為跟王建偉爭女友,被毆打之後丟進水泥攪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