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之命?那麼李卿,怎還不把他逐出皇京城?難道是贊成其言?唇亡齒寒,卿可是覺得極有道理?”
殷御目光幽冷的反問。使那李姓侍郎。頓時面如土色。
左都御史左信,也是冷笑出聲:“這時候才想起要求援於我大商?然而以前。可也未曾見那宗守,對我我朝之軍手下留情過。此時助了他們,讓那大乾緩過氣來,然後可從容再對我朝用兵麼?”
李姓侍郎無奈,誠惶誠恐道:“是臣欠思量了,請陛下喜怒!臣聽說那暗世魔廷有雄兵億萬,掌四百世界,有七十個節度府,昔年曾經掃蕩雲界。陸續逼死我雲界三位聖皇。而我大乾位於中原之地,首當其衝。聽聞其軍來犯,一時失了方寸。”
“那天方世界,丟了也就丟了。夜魔之軍,朕也自有退敵之法!李卿你實在太多慮。”
殷御這般說著,心裡卻已在思量。眼前此人,耳根太軟,實在不適合禮部侍郎之職。最好是用於閒職,不掌實權。
然而下一刻,一段文字就突兀地刺入到他腦海之內。
——陛下似虛心納諫,實則剛愎自用,聽不進逆耳之言。往往視臣子如草芥,用為棋子,而非以肱骨視之。
正是方才左信奏摺中錄下,金不悔的諸多言語之一。
殷御面色頓時青白一片,暫時又息了斥責罷職之念,凝聲道:“不過要我大商出兵,也不是不可!可讓那宗守,把那佔據的江南五洲之地交出,另割讓南風雲陸,朕便可出兵助戰!”
稍稍猶豫之後,接著又冷笑道:“除此之外,朕見過他那愛妃孔瑤貌美,絕於人寰。朕最近頗是想念,可請此女入京為質——”
話音未落。眾臣都是隱含震驚之色的,看著上方的殷御。
這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出自一位明君之口才是。
也總感覺這位元辰皇帝,似乎有些不對,與以往略有些不同。
無論是處置金不悔的手段,還是方才之言,都不似以前的元辰。
左信亦微現疑惑之色,下意識的就想要出言勸諫。
然而下一瞬,就見那元辰冷冽的目光,掃視過來。是無比的冰寒,使人渾身涼透。頓時住口,把頭垂下。
此時觸怒殷御,絕不明智。
這些條件極其的苛刻,殷御之意,應該只是羞辱一番宗守,出一口胸中惡氣而已。細細思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再若是大乾真的同意了,丟人的也只會是大乾與宗守而已。
石越在旁,卻隱有所悟。這莫非是殷御,吞噬了那始秦龍氣,秦皇真靈之因?
史書中說秦皇暴虐,絕非是無因。殷御的王道武學,此時雖是強橫。可畢竟其武道根基薄弱,受秦皇真靈影響,也是意料中事。
傳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宗守無疑是真龍,這殷御今日,卻連續兩件事,都已觸及宗守底線。卻不知那宗守,會做何反應?
石越搖頭,感覺金不悔還真未說錯。為保全大商國運,已失了方寸。
姑息群臣,以籠絡世家儒家,使國內貪腐叢生。更已看不清自己,也不知民間詳細。
即便有十二鎮國銅人在手,然而民心已失。國內四處災荒,僅有的那些安寧之地,也被那諸多豪強世家,朝廷重稅壓榨,已不堪承受。
若無十數年治政,難以釐清,以安天下之民。
僅僅半年,就欲再興兵戈征伐,在石越看來,這簡直就是瘋狂。
反而是大乾,民地皆少於大商,然而輕徭薄賦。真要再次戰起,未必就真是弱了。危急之時,再隨時再增一倍之兵。
宗守以聖王之身號召,抵禦夜魔大軍,只怕是天下景從,聲勢更盛以前。
但凡是有識之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