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再次被姐姐從書房趕出來,就接到了薄辭深電話,聽到對方說喝酒,他頭上冒出三個問號,拿到耳朵邊的手機又拿下來看了一眼。
這是薄辭深的號碼,沒錯啊?
“你確實是現在?”
“我定了老地方,少廢話。”
薄辭深清冷的嗓音透過話筒電流,都能聽出情緒的壓抑。
宋鈺嘖了一聲。
這事兒但凡換個人找他,他都不會那麼驚訝,但重點就是薄辭深,認識他二十多年,穩重自持酒色美色都不貪戀。
今兒這是怎麼了?
不過宋珏也沒拒絕,想著正好跟他談談參與合作的事,“行吧,我換個衣服就出門,你到了先等等我。”
宋珏掛電話後,隨意抓了兩把剛抱宋枝撒嬌拱亂的頭髮,然後換了件適合喝酒的休閒皮衣,趕去了常去地。
那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酒吧。
開啟包廂的一瞬間,宋珏就驚住了。
包廂裡流淌著安靜的音樂,如潺潺流水,桌上卻齊刷刷擺著兩排酒,在迷離的燈光下隔老遠都震撼人心。
宋珏的眉心跳了一下。
“我靠,胃穿孔局啊?!我今天可沒帶胃藥啊。”
薄辭深沒回話,又是一杯冷冽的威士忌入喉,喝完面不改色的又伸手倒了一杯。
宋珏看驚了,服務生開了酒還不願意走,在那一口一個“先生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明擺著是看薄辭深帥氣多金有想法。
可惜這服務生只看到薄辭深英俊高大氣質不凡,沒看見他目光沉沉,漆黑的眸底翻湧著巨浪。
“行了,這裡沒你事可以出去了,有事再喊你。”宋鈺擰眉擺擺手,給沒眼色的服務生留了個體面。
服務生依依不捨地走了,包廂安靜下來。
宋珏靠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也夠了一杯酒,“兄弟你不對勁兒啊,怎麼了,大白天叫我出來喝酒,還擺一副臭臉?”
薄辭深不答話,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地給自己灌酒。
“靠,那是威士忌,你當白開水喝啊。”宋珏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行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了,因為南明鳶吧?”
薄辭深沒有否認,又是片刻的沉默,他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她失憶了。”
宋珏沒太懂是什麼意思:“什、什麼玩意兒?”
薄辭深看著自己手中清透清冽的酒,嗓音沉沉,“三年前,南明鳶回國的遊輪上發生了爆炸,她死裡逃生,但是留下了失憶的後遺症。”
“然,然後呢?”
“然後她就失憶了。”
宋珏倒吸一口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緩過神。
“這些都是你去查的?我的天爺,怪道她前前後後變化那麼大呢,原來是失憶了……”
薄辭深漆黑的眸一片晦暗,他扯了扯凌亂的襯衣領子,口吻中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懊惱,“所以她沒有騙我。她沒有背叛我,也不是帶著目的接近我,她……”
薄辭深說不下去了。
宋珏聽得臉色緊皺,不知道是該罵自己兄弟一頓,還是應該笑他活該吃南明鳶的冷眼。
哪個清白的女孩能聽下下去被造謠?
“我說你之前懷疑人家婚內出軌就離譜,離婚了還要質疑她,我作為兄弟都看不過去。”
薄辭深悶聲又灌了一杯。
一杯火辣辣的酒入喉嚨,薄辭深只覺得今日的威士忌苦澀極了,扎的他舌根都發麻。
“那你知道了,總也算誤會解開了,她沒有婚內背叛你不是挺好,還今兒這一副頹喪模樣?”宋鈺不解道。
薄辭深自嘲冷嗤,“她很快就要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