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坐下,又吩咐映寒去拿溫水來給他喝。
“若當真是陳秋生,你們就要從長計議了,陳秋生原先是你的部下,對軍中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也清楚你們的作戰習慣,甚至一些軍中的機要秘密,這些都是你們的命門,得迅速調整!”我說。
“不礙事,我已經約了付參謀明天見面,剛好付參謀女兒生日,我們去他家參加宴會,到時再談。”沈毅垂眸,臉上閃過幾絲疲乏,可他快速掩藏了倦意,高興地問我,“明日晚宴,你穿什麼衣服?要不要去添置一些回來?我瞧著上一回買的衣裳,最近都穿不了了,冷了。”
我心想,剛好明日下午我要去西餐廳找何偉業取東西,我便歡喜答應了,“好呀,那明天我叫月棠和映寒陪我去!”
“瞧你高興的樣兒……”沈毅笑說,“喜歡什麼買什麼,不必為我省錢。”
“那紀小姐明天去麼?”我正籌劃著怎麼設計將紀曼柔拐出將軍府,這不,不用浪費腦細胞機會便來了。
“這是肯定的,付夫人下午送帖子來,你不在,便給曼柔了。付夫人介紹的結婚物件也會去,到時候,算是我們正式見面。”沈毅說,“你到時候也把把關,紀家就剩曼柔一個人,我總要看著她嫁人才安心。”
我拽著沈毅的隔壁,枕在他手臂上,淡淡道,“我知道了。”
沈毅對紀曼柔,當真是沒話說,許是因為紀書眉的緣故,沈毅總是遷就紀曼柔,生怕她受了委屈,一談起紀曼柔的婚事,沈毅就搞得像嫁女兒一樣小心翼翼,唯恐哪裡沒做好。、
我想,一半是愧疚,一半是責任吧。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沈毅已經沒了人影兒,映寒端著水盆推門進來說沈毅天沒亮就走了,我睡得正好,便沒叫醒我。
收拾妥當後,我下樓吃早餐,叫月棠和映寒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出門陪我逛街。月棠原以為我不帶她去,頹然地站在一邊,愣著不動,我又叫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歡喜地上樓去給我收拾東西。
張媽端著牛奶出來,我見四下無人,便告訴她,夜裡我們都不會回來,她一定要尋了機會去給紀書眉送藥,身子養好一些,到時候救她出來才不那麼麻煩,有力氣支撐著出去。
飯後,司機開車送我們去了百貨商場,買了禮服洋裝,又去林師傅的裁縫店裡量身做旗袍。那店鋪就在洢水街附近的小巷子裡,但酒香不怕巷子深,遠近聞名。
車子停在門口,警衛門立在門前守著,不讓人進來。
林師傅見我親自登門,迎上來說,“沈夫人怎麼自己來了?派人來講一聲,我親自上府裡去,何勞夫人跑一趟。”
“林師傅客氣了,我也是臨時決定的,來做兩身衣裳。月棠和映寒,你倆也來瞅瞅,合適給你們倆也做一身兒。”
月棠和映寒都十分高興,我量完尺寸後,學徒幫她倆量,正好我肚子餓了,我便說,“中午好像沒吃飽,這會子有點餓了,我去西餐廳點些下午茶墊肚子,你們量好了過來找我。”
月棠和映寒都沉浸在新衣服的歡喜裡,哪裡有空想其他的,我帶著警衛去了西餐廳,找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塊提拉米蘇,一杯摩卡咖啡。又小聲問服務生,“有沒有一位姓何的先生留東西給我?”
服務生禮貌地問,“請問小姐貴姓。”
“我姓蔣。”
“蔣小姐,您稍等。”
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三點鐘,不見何偉業人影,那服務生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端上來茶點,還有一個盒子,和那天何偉業給我的鳳梨酥一個樣子,我將盒子開啟,那鳳梨酥裡頭放著一個小手帕,抱著一把鑰匙和一張小紙條。怕人多眼雜,我假裝去洗手間,躲在洗手間裡拆開一看,紙條上寫的是地址:霞飛路13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