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鄴哈哈大笑起來。
“那倒是!”馬彼得重重的點了點頭,“羅哥你最講信用了!我馬彼得這一輩——”
羅鄴急忙揮了揮手,打斷了馬彼得的阿諛奉承,“行了行了,快別提你那倒黴名字了。”
裝好隱形眼鏡之後,羅鄴很隨意的將眼鏡盒塞到西服口袋裡,走下安全梯。
“歡送羅哥!”馬彼得站在安全梯上,一邊朝羅鄴揮手,一邊莊嚴的唱道:“羅哥有條大長蟲,咿呀咿呀喲,維多利亞心喜歡,咿呀咿呀喲——”
這小子又要捱揍了。羅鄴無奈的笑了笑,拉起雷文頓的彈艙車門,坐了進去。
“羅哥有條大長蟲,咿呀咿呀喲,維多利亞心喜歡,咿呀咿呀喲——”
馬彼得的叫驢嗓子還在蹂躪著羅鄴的耳朵,可維多利亞卻一直沒有露面。虎熊也是。
羅鄴抑制住想要深呼吸的衝動,輕輕的踩下了油門。狂牛之心猛的嘶吼一聲,v12引擎暴躁的聲音遠遠蓋住了馬彼得的鬼哭狼嚎。從後視鏡中,羅鄴看到馬彼得像個可笑的無聲木偶一樣手舞足蹈。
可笑,誰不是呢?
雷文頓加速,瞬間衝出了女子會館的後院。
將油門踩到底時,羅鄴恍惚中有種感覺,自己已經化身成雷文頓的一部分,化身成一頭暴躁的公牛,一頭可以摧毀一切的野獸。
莫妮卡說的對,狂牛之心的速度感和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狂暴感是任何車都無法比擬的,一旦喜歡上這種感覺,就會比毒。品還讓人沉迷。
有了雷文頓,羅鄴不能再騎腳踏車了。他本來以為,用一輛破舊骯髒、吱呀亂響的腳踏車,就能夠嚇退林宛瑜這個嬌生慣養的豪門千金,可是好像失敗了。林宛瑜跟其他豪門千金不一樣,當她抱著他的後背偎依取暖時,羅鄴就明白自己這是在作繭自縛。
林宛瑜純真的像一張白紙,而他已經黑如濃墨……
雷文頓一路向西,咆哮著,似乎要撕裂整條公路。銳利的車頭就像是公牛之角,誓要挑起任何阻擋在它前面的東西。公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望著那轉眼消失的車尾燈,嘴裡忍不住罵罵咧咧。
所有的景物都被雷文頓甩在身後,行人、樹木、汽車、高樓——統統被甩在身後。這樣很好,因為有太多東西是羅鄴不想面對的。比如林宛瑜的純真,比如楊秋水的奔放,比如莫妮卡的狂野……同時還有,維多利亞的欺瞞。
維多利亞,這個名字灼燒著羅鄴的嘴唇。有些東西,無論雷文頓的速度有多快,他都不可能甩的掉。
他已經猜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儘管維多利亞掩飾的很好,她的表情變化很細微,很具有優秀特工的素質,在安全梯上談論恆溫箱的時候,她精緻俊美的臉上也幾乎看不到一絲破綻,但她還是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不該在四年前跟他上床,她不該將自己完全的奉獻給他。
肌膚相親,心意相通之後,任何謊言都會在沒張口之前,就被彼此捕捉到。
無論維多利亞掩飾的多麼完美,羅鄴還是一眼就能看破。因為她是他的女人,四年前是,現在也是。
這樣的事實讓羅鄴心裡湧現一股酸楚。因為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殺手的感情傷害的不光是自己,更是對方,這種傷害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他只能繼續開著他一貫無賴風格的玩笑,掩飾住心裡的苦澀。
當然,維多利亞也能看穿他的偽裝。因為他是她的男人,四年前是,現在還是,並且永遠都是。
殺手的心本該孤獨而且冷漠,可四年來的隱居生活,羅鄴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太多太多。苦澀的滋味不可控制的在他心中蔓延,這種滋味就像是某種讓人一喝就醉的酒,開啟酒塞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醉了,可是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