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的視線掃視幅度越來越窄。
我不知道,但他們應該是在找我。一個車廂裡兩個綠型?這幾乎不可能。
愛麗兒鎖定了那個拿著Gopro的人。拿著攝像機的人透過器材的錄影預覽也發現了。
見鬼。她發現我了。對方疑似有心靈感應能力,我已暴露。請求撤退。
愛麗兒看了一眼芮普曼。
我說什麼來著?
聲音消失了。車上所有人的聲音突然全部消失了,只有拿著攝像機的人的聲音。
芮普曼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能感受到一個奇術程序發生在了車廂內的整個空間。
他們的思維全部被控制住了,進入了半催眠狀態。
明白了。他們想幹什麼?
不知道。車偏離了應該走的路線,而且在減速。他們想讓平民先行離開。
真是一群好人。遂了他們的願吧。
芮普曼一臉震驚地看著愛麗兒乾脆閉起眼睛直接往座椅裡一躺,甚至對其他人的心靈感應也乾脆地關掉了。
你不做點什麼嗎?
能做什麼?拉著這些人做人質?那我和本·阿克西莫夫有什麼區別?既然這樣,那在對平民這件事上我和這些特工的目標是一致的。等著就好。你沒必要也搭進去,跟著那些平民一起走吧。
芮普曼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了。那種憐憫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了她的心。她掙開了愛麗兒的手,卻反手抓住了愛麗兒的手。
這是超乎愛麗兒意料之外的。愛麗兒笑了笑,沒說話。
連最後一人也離開了公交車。那個拿著Gopro的特工在下車後,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金髮女孩。愛麗兒依然是閉著眼睛,她沒有看到。
最後的兩人在車裡,一個坐一個躺了足夠久。愛麗兒睜開眼:“差不多了。你真的沒必要跟著我去送死的。”
芮普曼:“我逃過一次。我不會逃了。”
愛麗兒恍惚了一下,笑了。她站起身。兩個人從公交車上走下。
公交車外十米,整裝著一個小隊。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步槍,槍口對著愛麗兒。為首的一人只是拿著一把手槍。也沒有對著愛麗兒,就那麼垂在身前,和那領隊的雙肩形成一個倒三角。
那領頭:“我還以為你不會挾持人質。”
芮普曼看了一眼將自己護在身後的愛麗兒:“我是自願留下的。”
那領隊:“那就是同夥了。在我們開始之前,我向你表達敬意。我的職業生涯中,很少有碰到綠型這麼在乎平民的生命。畢竟,你們對待我們就像我們對待一群螞蟻。”
愛麗兒回頭掃視了一眼公交車前後各一枚的兩個裝置。釘在地上,豎直朝天。低功率運作時的輕微蜂鳴聲在此刻顯得如此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