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恐懼和巨大的憤怒充斥了他的內心。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東西,狠狠丟向樹。
當然是丟不中的。那個小小的東西落了下去,消失在視野中。
只是在那之後,對火焰進行控制的蔣小瑩帶著試圖掩藏的驚恐表情回頭看了一眼李雲齊。
看李雲齊的,還有樹上的人形。紗布包裹著,只露出一隻牙齒一樣眼睛的人形詭異地歪了頭,就像紗布之下的臉在嘻嘻地笑。
火焰吞噬了樹,和樹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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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特的視線越過凱爾的肩膀,看向遠處坐在救護車臺階上的少年,眼中滿是警惕。
“蔣小瑩說的能夠確認嗎?”凱爾抱著手,問珍妮特,“他丟出了個東西,然後蔣小瑩對火元素的控制壓力突然小了很多?”
“不止。小瑩的原話是在這之前,她感覺如果她撤掉對元素的控制,那麼燃燒會直接停止,她感覺不到那棵樹真的被點燃。就好像在燃燒的概念只是浮在表面,那棵樹根本就沒有開始燃燒。況且……”珍妮特十分忌憚地看著少年,“我也有這種感覺,風元素告訴我很類似的東西。”
“那麼他是丟了什麼東西過去呢?”凱爾輕輕問道。
“很重要嗎?凱爾,我必須提醒你,這個孩子不像其他倖存者。他們給個A級記憶消除就可以丟回帷幕後面,他可不是。”珍妮特有些著急了,看向凱爾,“這是個綠型!”
“我知道這是個現實扭曲者。”凱爾向珍妮特瞥了一眼,“不是這個綠型根本不會有這麼多幸存者。如果不是他,現在站著說話的只會有我一個人。”
珍妮特很不滿,覺得老朋友在小瞧自己:“你在說什麼呢?”
凱爾很無所謂的說道:“我不跟你說血樹已經生成的時候,這些倖存者憑什麼能夠仍然保留自我意識的問題。我只說我們在處理丑角的時候。我叫你停下的時候,實際上你的焚風已經放出去了,對吧。”
“光靠小瑩的火球術短時間內可能處理不了這棵樹的啊。”
“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說,我出於沒有實際上的指揮權力,所以我指令下得晚了……”凱爾看了一眼珍妮特仍有不滿但是沒有繼續說話的不服氣表情,繼續平淡說著,“這是我的問題。我讓你不要著急發動焚風是因為這棵血樹已經完成了轉化。那個時候它是一株縊王王廷裡的樹了。更不要說上面掛著一個縊王的丑角。你的焚風會讓這棵樹自己發出聲音,那會發生什麼?”
珍妮特臉上的不滿消失了。她想起了當時樹上叮噹作響的鐵鏈,那些被狂風吹動互相撞擊的鐵鏈,心底後知後覺地湧起一陣後怕。
“你們本來會被縊王的丑角接管意識,開始自相殘殺。可這一切在僅有一個苗頭之後被強行逆轉,什麼都沒有發生。在秋卡的影片影像中,這個時間程序和這個孩子的抬頭程序是吻合的。換句話說這孩子解除了你們的異常狀態。”
“……可能是巧合。”
“就算是巧合,也是一個值得去研究的巧合。”
“……可他是個綠型!”
凱爾嘆了口氣,撇過腦袋看向珍妮特,清秀的臉上露出一些無奈:“如果我告訴你,想要他的是老闆,你會驚訝嗎?”
“……為什麼?這可是個……”
“誰知道呢。把將所有幸存者帶回來的命令是老闆下的。我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可他沒理我。”凱爾轉身和珍妮特一同面朝遠處的救護車,兩人一起看向遠處的男孩,“不過也好理解。一個一無所知的、帷幕內的、甚至可能還懂一點魔法的綠型,可遇不可求。”
“甚至還是中文分部養出來的……”
“是啊,一箇中文分部養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