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教室裡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站起身。晚了,食堂的人就多了。
但是男孩被攔住了。男孩抬起頭,敲他桌子的是個女孩,一頭黑髮。
芮普曼:“下午有安排嗎?”
男孩:“怎麼?想和我約會?”
芮普曼:“可以啊,不過那你就得和你的論文說再見了。”
男孩:“我錯了。你中午去哪吃飯?我請。”
芮普曼從左手的資料夾裡抽出幾頁紙:“這是摘要部分。”
男孩接過。字數不多,男孩一目十行,臉色古怪。
芮普曼有些緊張。
男孩:“你認真的嗎?”
芮普曼:“怎麼?”
男孩的臉上帶著的笑讓芮普曼感到有些瘮人:“這是你自己寫出來的?”
芮普曼:“你應該想想如果這理論成立意味著什麼……”
男孩臉上的笑已近乎癲狂,他的聲音卻壓得很低:“我當然知道!掌握這個術式的奇術師天然是一個奇術師天敵!你真的不是從那個法師劊子手家族裡偷出來的嗎?”
芮普曼終於想起希爾伯特曾經跟她聊過的一個家族。
男孩:“你知道的對吧?伊森家族,基金會下的奇術師行刑官家族。以不知原理的奇術失效傳家。也因此成為基金會下對失控奇術師最有力的武器。你是在試圖破解他們的家傳嗎?”
芮普曼突然意識到自己手裡這份論文裡蘊含的重量。雷管般的重量。
芮普曼:“所以你要不要?”
男孩:“當然要!多少人想知道伊森家傳的秘密?現在我居然有機會見到,我為什麼要放過?”
芮普曼看著男孩臉上的表情,終於確認。眼前的男孩是一個瘋子。雖然不知道他追求的是什麼,但是他為了那目標是可以焚燒自己的。
芮普曼:“那我們算達成交易了?”
男孩:“當然。你想要什麼?”
芮普曼左右看了看:“你知道本·阿克西莫夫的農場在哪裡,對嗎?”
男孩漏出一個怪異的表情:“你想幹什麼?”
芮普曼:“就像我不會管你拿這論文去幹什麼,你也別管我要知道那農場的位置幹什麼。”
男孩想了想:“是的我知道。德洛麗斯帶我去過一次。”
芮普曼:“你最好知道怎麼再去一次。”
男孩:“當然。下午。先去吃飯,我請。”
兩人離開已經空無一人的教室。隨著最後的聲音落地,教室寂靜下來。
在沉默的用餐、沉默的坐車、沉默的徒步之後,兩人在一處荒蕪的原野停住。
芮普曼:“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我什麼也看不到。”
男孩檢查了自己的地圖和手機上的定位:“不會錯。就是這裡。”
芮普曼看著他。
男孩:“上次德洛麗斯帶我們來也是這樣的。”
男孩將自己地圖和手機收好,低頭左右看看。他找到一塊石頭。那石頭在他手上跳了跳。重量感好,手感剛好。男孩滿意點頭,用盡力氣。石頭順著他的手飛起。
芮普曼莫名其妙低看著男孩,等她看明白男孩想幹什麼的時候,她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塊褐色的石頭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達到最高點,落下。
然後那石頭消失了。在半空中。
芮普曼看男孩。
男孩得意地看女孩:“說過了,我是不會錯的。”
芮普曼試探著向前走。在超過某個界限之後,突然地,她探出的手消失了。她將手抽回來,完好無損。芮普曼:“匿蹤法陣,現代統合奇術叫做光訊號學迷彩術式。用來隱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