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靈心虛的摸摸鼻子。

索綽羅還不瞭解她？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夾帶私貨。甚至可以說公器私用更為貼切。

他的臉倏地就沉了下來“孟渡靈！”

“在！”

“少嬉皮笑臉！你要知道，你肩上扛著的是責任，從你接替這個職位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你自己，而是第四軍上將！這個職位是你的先輩無數軍功章堆砌的位置。你不該因為兒女情長就輕易去冒不必要的風險。你可以犧牲在任何一處戰場上，但決不能是因為兒女情長。”

孟渡靈抬眸，看向索綽羅“我知道。可我是人，我知道我享受了權利帶來的便捷，就應該為此付出。

可我也希望職責之外，能夠有獨屬於我的一絲溫情。我們都是人，不是機器。人類是有感情的生物。不是機械的履行責任。我為我的信仰驕傲自豪，並且可以為之付出生命。這一點，我從未動搖過。”

索綽羅盯著她看了良久。才輕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少了一絲銳利的冰冷，多了一抹柔和“小姑娘長大了。以後要幸福。”

孟渡靈唇角的笑容緩緩擴大，最後咧嘴，上前狠狠地擁抱了眼前人“哥，邊疆苦寒，早點兒放下，自己的兒子自己教導吧。”

索綽羅唇角的笑容僵了一瞬，盯著她半晌，輕嘆“我現在叫索綽羅·莫森。他的出生並不光彩，若是讓他知道他生物學的父親還活著。對他而言，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

孟渡靈蹙眉“關於靈淺淺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索綽羅凝神看她，半晌，才輕嘆“你是不是忘了。孟族的血脈跟蠱王傳承有關。孟族的男人基因有缺，是生不出女孩子的。”

“所以……”

“所以，你認真的看看蠱經吧！”索綽羅無語的看了眼她，一副好好學習的敦促表情。

直把孟渡靈看的一陣頭大。

“所以，靈淺淺是靈氏那個混賬三長老靈青原的試驗品？”孟渡靈臉色鐵青“蠱蟲可以透過吞噬血液，區域性改變宿主的一部分特質。從而影響到dna檢測結果。所以……靈青原給宴宴種過蠱？！”

索綽羅嘆氣“他可能是所有人中最先發現宴宴身份的人。”

“你真不打算認他？”

索綽羅搖頭“當初種種皆為昨日因昨日果。沒必要打破大家平靜的生活。現在就挺好。雖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崑崙人走出這裡，又有幾個是不戴面具的？”

“當初手術室外殺得血流成河，你全身中彈無數。居然都能撐到救援。這些年，苦守邊防，辛苦了。”

“沒有你苦。”索綽羅沉默片刻，看著她，眼底很是欣慰“你遠比我以為的還要強大。我能活著，全靠崑崙底蘊深厚，靠著假死藥吊著一條命拖到了救援。

而你，從始至終屹立不倒。連那種古怪的天外生物都被你鎮壓。你是崑崙的驕傲。不輸祖輩榮光。”索綽羅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裡，植入的是別人的心臟。而他的心臟，在千瘡百孔之後，被植入了自己妹妹的身體裡，成為第二顆心臟，用來囚困天外神秘物質。她比所有人都不容易。

“哥，咱們別商業互吹了。”孟渡靈哈哈大笑。

索綽羅屈指，在她腦殼上重重的彈了一下。聽到她呼痛捂著腦袋，控訴的瞪他。

索綽羅哈哈大笑“臭丫頭，要幸福！比歷代長輩都要幸福！”

“會的！一代更比一代強嘛！”

“德行！”

索綽羅沒好氣的輕哼，可眼裡全是笑意。這一夜，兄妹倆時隔15年後，再次以兄妹相稱，卻是在送嫁之時。

他的心中有遺憾，亦有欣慰。

人生種種皆是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