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涼風陣陣,花葉紛紛而下。
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前方人走遠,面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打在飄落的枯葉上,風起旋轉如飛舞的蝴蝶。
公西誠如同感受不到手心傳來的疼痛一般,愈發地握緊拳頭,指甲片片入肉。蜥蜴,沒人可以帶走你。他要我一絲不痛快,我就要他付出倍的代價。
大梁的秋天總是來得特別早,又特別短暫。公西意這麼多年也沒有習慣這個世界的四季轉變。春冬比較長,夏秋特別短,北方尤其多雪少雨,往往十一月就飄雪了。
回來四天也沒能和誠王八說上一句話,他就像故意要避開自己似的,偶爾在娘那裡碰見了,那傢伙還臭著一張臉!
梁簡終於被皇帝的一紙傳書叫走了,走之前還問公西意有什麼心願沒有。公西意本來不當回事,但想到梁簡的身份,也許……所以她很認真地說:希望孃的病能好起來。梁簡聽後沒說什麼就走了。
之後公西意耐下心來,一有閒暇必定泡在廚房裡,打算把自己丟掉的廚藝一點一點的補救回來。每天換著樣的給娘做好吃的,並且有意無意的做一些“鋪墊”工作,大致內容就是:什麼未來大嫂的成長環境比較“特殊”,娘到時候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什麼如果非要跟她見識見識,女兒出馬一個頂倆,娘切莫為小事壞了心情云云。
不是公西意樂意說別人的壞話,只是她對江家實在不抱有任何信心了,本以為大哥娶妻是件好事,倒是忽略了婆媳關係也是很難處理的。江家二小姐怎麼心高氣傲她都不管,但她要是膽敢惹娘生氣,公西意絕對是要遇佛殺佛。
公西夫人聽了公西意的話,哭笑不得:“意兒,你大嫂是名門閨秀,嫁了我們家是委屈了她。你可不要胡鬧,江家出來的女兒規矩禮數還用得著你來說道?”
公西意連忙賠笑:“娘說的對!對了!我是最最不知禮數讓娘頭疼的那個,大嫂肯定比我強多了。”這麼違心的話,自己都快吐了。
不過就衝著孃的期待,江豈念,你最好按照規矩辦事,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可不保證腦一熱還能有什麼理智可言。到時候就算大哥護著你,也不行。
公西意向來喜歡想像最壞的結果,所以她就開始幻想大哥,公西誠,爹爹最後都站在了大嫂那邊,她們娘倆悽苦悲涼感傷相依為命的畫面,這種毛病俗稱被害妄想症!
回來的第六天晚上,也就是離開源京的第八天晚上,程管家又像火燒屁股似的衝進了公西洪的賬房。
“老爺!老爺!大少爺回來了,大少……少……少夫人也來了!”
公西誠把視線從賬本上轉移到程管家臉上,確認他沒有胡說,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大哥那邊明明來信說迎親的隊伍天后才到。
“安?怎麼可能。”公西洪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去,公西誠跟在後面。公西意來找公西誠想問問這幾天他抽什麼風呢,正好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爹,你們去哪呢?走的這麼急。”
公西洪看見女兒,好像找到了一個出氣口:“你大哥胡鬧了!還有你!你……”就這樣,公西意又莫名其妙的被數落了一番,期間她對著誠王八“暗送秋波”好幾次,都沒有得到支援,狠了!
最後公西誠淡淡的說了句:“大哥過來了。”
公西洪才“剎住車”轉移目標。公西意狠狠地瞪了公西誠一眼才轉身。不得不說她看見大哥倒沒什麼驚訝的,但是看見大哥身邊的女時,第一反應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自從見過江豈念一面後,真的沒什麼好印象,心高氣傲的一點都不接地氣。不過不得不承認她跟大哥真配啊,“窈窕淑女,君好逑”說的應該就是這樣一對璧人吧。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位新人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