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孕婦本就貪睡,鈴蘭覺得乏了,便讓沈硯陪著回去了。
被褥是入冬新換的棉絮,這幾天天氣好又暴曬過,鈴蘭窩在男人懷裡一夜好夢。
夜半時分外面飄起了小雪,雪勢由小變大,直至鵝毛般將整個夜色都染成了白色。
沈硯看著懷裡熟睡的人,緩緩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起身披了件外衣下了床。
此刻正值子時的夜半時分,也正是新的一年真正開始的時候。沈松夫婦年紀大了不好折騰,
便由沈硯負責點起了新年裡的第一盤鞭炮。這個時候已經有別家在燃炮了,或遠或近的噼裡啪啦聲聽著都覺得極其熱鬧喜慶。
點燃一盤炮竹,沈硯望著在空中火花四濺噼裡啪啦的鞭炮,笑了一下,轉身回了房。
鈴蘭被炮竹聲吵醒,皺著眉頭堵住耳朵。沈硯瞧之皺鼻的可愛樣子,又是一笑。
“咱們買的那一盤炮竹小,馬上就會響完了,”話剛落,果然鞭炮聲息止了。
“睡吧。”
鈴蘭掩嘴打個呵欠,窩進沈硯懷裡,沒一會便睡著了。
等她徹底睡熟了,沈硯伸手撫平她還皺著的眉宇,自己也睡下了。
仲陽那邊已經傳來訊息,師父也掌握了證據,再過不久,父親就該沉冤得雪了吧。
年初一的早晨,整個村莊都被大雪覆蓋住,一眼望去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正月裡的第一天有個習俗,便是早上的洗臉水不能倒出去,頭天晚上吃的瓜果零嘴皮也不能掃出去,不然就等於是將整一年的財運都給掃出門外了。
昨晚一夜的大雪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能沒到腳踝處,沈松瞧之甚是高興,要知道,這冬天裡的雪就好比田野裡莊稼的棉被。莊稼暖和了,收成自然也能好了。
沈松夫婦吃完餃子就出門拜年去了,因著鈴蘭還在睡,沈硯便在家裡陪她。
正月裡是一年中最喜慶的月份,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的,過了新年又迎上元。
如此一晃過去,又迎來的草長鶯飛花紅柳綠的早春,而許小妹的及笄禮也就定在了三天後的二月十八。
鈴蘭這天帶著花“重金”買來的一對的玉鐲,沈硯作陪,去了許府。古人女子十五歲及笄後便可許嫁,這之後不知有多少媒婆要來踏破許府的大門了。兩人吃了午膳,直到黃昏才回了家。
地裡有沈松忙碌,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早春的到來讓整個田野都充滿了盎然的氣氛,麥苗爭相迎風招展,翠綠的好看極了。
鈴蘭一直都想在果園後面挖個魚塘,養養魚什麼的,如今終於可以開工了。沈松父子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挖好了,往裡引了河水,又撒了魚苗,這才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鈴蘭淡淡道:“小妹及笄那日,娘與說了一些事。”許夫人聽她叫了十幾年的娘,兩人都習慣了,前者又是沈硯的義母,鈴蘭便應了許夫人的話,繼續稱她一聲母親。
“是關於羅鳴轅的?”這一點師父也跟他提過。
自從上次見了羅鳴轅與那婦人有來往,又見那與羅鳴轅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後,沈硯便留了心,暗中調查了一番,結果竟是那般曲折。那婦人是羅鳴轅曾經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而那少年,則是羅鳴轅與那婦人的孩子。
沈硯無意插手別人的事,但調查的同時竟發現羅鳴轅倚仗沈柳的自負與對他的信任,在最近兩年裡已悄無聲息的賣掉了沈家好幾家鋪子。
他當時斟酌一番,決定先不告訴沈松夫婦,以免他們因祖上基業被賣掉而傷心煩惱,就找了師父師孃幫忙。這兩年陸陸續續的,暗中收了不少回來。後來的兩家綢緞鋪子,也是師父託人與羅鳴轅接頭,在對方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買了回來。
鈴蘭道:“沈柳對羅鳴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