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一震,她當然是關心季敖的,基於相交四年的感情上,恕堇心中仍難以遏抑的關心著他。
恕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顆心也隨著品蓉的話降至谷底。她反身將手肘支在檜木椅背上,無奈地說道:“我跟他都兩個月沒聯絡了,茫茫人海中你教我從何找起?”
“總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吧!他應該也會有一些要好的哥兒們,或者是幾個知心的好友;要不然,他的同學之類的……還是,你們曾經有過甜蜜回憶的地方。反正,你要積極去找,幸福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洗碗的嘩啦啦水聲雖蓋過了品蓉大部分的聲音,可是恕堇仍一字不漏地聽得仔細。
“找到後又能如何?還不是要乖乖地看著恕蕊再次從我身邊將季敖奪走,你明知道我和季敖都無法再承受一次那種椎心泣血之痛。要是明知結果會不利於我們,那至少季敖逃掉,一個人解脫總比兩人一同受苦要好得多。”
恕堇的這些話在獅子座的品蓉聽來,簡直是懦夫的畏縮行為。“那你意思是說,孫季敖是死是活,從今以後都跟你無關嘍!”品蓉回過頭,神情有些氣惱。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做,替我擺平恕蕊那難纏的妹妹嗎?”
品蓉聞言,還真的拿起一把亮晃晃的菜刀走了出來,在恕堇面前磨著刀面,一臉神秘,以變態的沙啞聲音說道:“擺平她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安安靜靜的,從此不再煩你。”
“不……不會吧?你是說……”
“殺了她!一勞永逸。”
恕堇發現品蓉的眼神和以往不太相同,那是隻有在公司開會時才會出現的嚴肅面貌,如今,那張如撲克牌女王的臉正陰沉的看著她。
“品……品蓉,你在開……開玩笑的吧!”
品蓉反握刀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的說:“你看我像嗎?”
一股冷颼颼的涼風從恕堇褲管灌了進去,讓她全身毛細孔全開。
“品蓉,這種玩笑開不得的。”
當恕堇看見品蓉忍不住笑了出來時,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
品蓉收起菜刀說道:“我這樣就嚇到你了,難怪你家那隻小母老虎隨便對你吼兩聲你就沒轍了。”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跟她大吼小叫、怒目相向才行?”這樣的情形是她最不願見到的。
“我不是刻意要你和恕蕊的關係搞砸,只是……我們也許可以來搞個失蹤記,讓她找不到你,總不能我們在明她在暗,老是處於捱打的份。一旦她找不到我們,她什麼戲也沒得演了;至於季敖那邊,我會叫公司的小廖和蔡姐他們替我們過濾電話,我相信季敖若是找不到你,一定會打電話到公司去的。到時候我們在國外碰面,我就不信恕蕊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能夠想到這點。”品蓉提了這意見來解決目前這刻不容緩的問題。
“這樣好嗎?那萬一季敖都沒打電話去雜誌社呢?”恕堇謹慎得將每個層面都顧慮周詳。
品蓉悶哼了兩聲:“那這樣的男人你還要個屁用!以後你就可以大方的將他推給恕蕊,跟他們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了。”
在毫無頭緒的心理狀態下,恕堇也只有接受品蓉這樣的安排,她實在應該對恕蕊無法無天的行為稍作喝阻,也應該彌補她過去所做的錯誤決定。季敖今天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她不可說沒有責任,是她拱手將他讓給恕蕊,陷他於痛苦深淵,她沒有理由再讓恕蕊繼續折磨他。
“那我們要如何失蹤呢?”
品蓉看她開了竅,遂把心中的計劃告訴她:“我知道蔡姐最近要找個泰國的新旅遊地點做專欄介紹,不如我向她申請讓我們兩個去做這個案子。一來可以避免恕蕊三天兩頭到公司去騷擾你,二來你也可以散散心,順便等季敖有良心能打電話到泰國給你;這樣的安排,該是兩全其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