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語裡依稀明白了自己這一身的傷同他必定有著某種聯絡!因為望遍了整座府邸,同他一樣被紗布包得像個傻子似的除了他自己就只得他一個了!那麼,害得自己成了這番模樣的不是他還能有誰?!這麼一想,鍾落鴻對關銘就更加的討厭起來了。雖然此前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頭一次見面的靜王會是如此反感,但後來的接觸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反感是絕對正確的。
比如現在,明明是自己喝藥的時間他卻像是那金魚糞一樣甩都甩不掉地跟在了沈煙的屁股後頭,而且還敢對著自己出言嘲諷!?就算他是皇帝唯一的弟弟當今唯一的嫡系王爺,他當下還是對著他起了一份殺念。
鍾落鴻對著關銘厭惡,卻不知關銘對著他也沒有好感到哪裡去。
他整日整日裡不見沈煙的人,偶爾來探望自己也是沒待多久就又急匆匆地走了。這讓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心上人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分了對自己的那份心的關銘在疑惑之餘也是暗恨不已。
而當他一知道那個令沈煙分神擔憂的是何物件之後,他就更加開心不起來了。不,不僅僅是不開心,他甚至是握緊了拳頭真的想過是不是要趁著夜色再去給那廝補上一拳頭好叫他徹徹底底安安靜靜太太平平的升他的天去!?
這廝怎麼連失個憶都這麼的麻煩?!他就不能不要再纏著沈煙了麼?!——依然只能躺在了床上沒有多大力氣動彈的關銘在黑夜裡咬牙切齒的想著。
也許是因著心裡的這份執念,也許是因著他練武的關係所以身體底子比較硬朗,又或許是因著他本身的傷勢比起鍾落鴻來怎麼說也是輕上了那麼一點兒——一個被叮囑了要躺三個月,一個被叮囑了要靜養半年,怎麼看都是自己傷得要輕些。總而言之,關銘在鍾落鴻失憶的第三天,就跟在了沈煙的屁股後頭拿出了不離不棄的勢頭。
他倒要看看這廝究竟怎麼個失憶法兒了要沈煙撇下自己跑來親自照顧他!
雖然九克看著自己主子的此等行徑心裡千百次告誡了自己不能這麼想,不能這麼想,這是很大逆不道的。可是他仍然會止不住的覺得:自己的主子怎麼能夠這麼無聊……
沈煙此時感受著穿梭在自己身前與身後之間兀自交流得十分“熱切”的目光,心裡是連嘆氣都懶得嘆了。
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兩相看厭得很,自己再勸也是白白浪費了氣力做無用功而已。再說了,他們就是瞪得對方再兇狠,這架也鐵定是打不起來的——兩個人被辛御醫包得就像是兩個大白饅頭似的,紗步纏了一圈一圈又一圈,鍾落鴻的那顆腦袋啊都快要比腰粗了!而關銘的胸口也活像是墊了幾層棉襖似的厚實極了。
也難怪他們老是黑著張臉了,如果是自己被人包成了這樣那鐵定再也沒臉跑出去見人了。所以有時候沈煙都在暗暗的懷疑,那個辛御醫是不是為了報復他們的威脅而故意這麼作弄他們的?雖然……他們這樣子也很好笑就是了。沈煙在暗地裡不知道偷笑了幾百回。
不過他們倆在那兒瞪得是高興了,自己卻還得費著力氣去照顧他們兩個。因此與其浪費了精力去關心他們的眼睛,還不如省著點兒關心去用在他們的身體上呢。而等他們倆好得差不多了他就可以徹底轉手託付給別的人了。
“張嘴。”他湊上前去一如既往地給鍾落鴻喂藥,而後者似乎是被關銘給惹毛了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不張口。
看著這樣的鐘落鴻沈煙一個字都不多說,只是用著自己最最慈祥的目光注視著他。然後,鍾落鴻應該就會乖乖地張嘴了。
果然,他張嘴了。這讓沈煙感到很滿意。他嘴角斂著笑,低頭又去舀了第二勺。他知道,現下反應過來的鐘落鴻鐵定又是一臉的想吐不能吐的表情了。而這又讓他嘴邊的弧度變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