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透著無奈和悲壯,衣袂和白鬚在微風中飄逸,似有一股難言的滄桑。
此並非虛言,此間事出,各方豪強一旦奔赴而來,這昆靈山的地盤哪還能由得昆靈山來做主,如果能讓他們換個地方立足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問題是這仙府的事解釋不清楚了,你說你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這仙府的秘密,人家能信?
人家必然要想盡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不可能輕易放過!
退一萬步說,昆靈山所謂的天下第一靈植大派的“枯木逢春”的能力,一旦被揭穿為騙局,信譽崩塌,各方掣肘必將接踵而至,那本就是一場不堪重負的滅頂之災。
別說什麼千年大派,一旦要倒,也只是轟然一下的事情。
鹿呦鳴聞言神情凝重,拱手道:“是!”
稍微多看了一眼此間情況,不敢多留,轉身飛掠而去。
桓大長老又對顏藥道:“速控制靈谷局面,在掌門前來決斷前,不要讓太多人看到眼前的異況,嚴禁走漏任何訊息。”
顏藥:“是。”
桓大長老:“還有,告訴掌門,遇合議決策,他的決定便是我的決定,眾意難調時,我在與不在,都站在掌門這邊。”
這話無異於在表示將自己的投票權交給了掌門。
“是。”顏藥應下,復又醒悟,驚疑道:“師尊,您這是?”
桓大長老看向了眼前的另一片世界,“裡面不可能不管,究竟是什麼情況必須要有所掌握,我要去看看那個向大行闖進去想幹什麼。”
言語中有對這未知世界的不安,顯然是不知道自己進去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已經算是在安排後事了。
一旁的秦傅君不得不插嘴道:“大長老,進去了裡面的人很可能不止一個向大行走,向大行走好像在追蹤‘張之辰’一行,她之前可能並不知道會有眼前這一幕。”
“張之辰?”桓大長老霍然回頭看向她,遲疑道:“那位探花郎?”
秦傅君:“是的,那位探花郎一行今晚突然從落腳的地方消失了,前去檢視的向大行走立馬趕赴了這裡,如今看來,阿士衡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摸了進去。”
桓大長老沉聲道:“我宗門核心所在區域,值守弟子眾多,戒備森嚴,他如何能悄無聲息闖到這裡來不被發現?”
說到這個,秦傅君腦海裡閃過了什麼,她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流星殿驚變那晚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位探花郎,當時那麼多人圍追堵截,不照樣是未能發現兇手蹤跡,與眼前何其相似。
起碼說明一點,流星殿那晚的事,那位探花郎絕對有能力做到。
但她此時也說不清楚,只能回道:“不知道。”
桓大長老也不耽誤,回頭盯向顏藥,“還磨蹭什麼,去做你自己的事。”
獲悉師父已經做了無法活著回來的準備,顏藥一臉悲愴,拱手深鞠一躬,然後一個轉身飛掠而去。
該交代的已經有了交代,桓大長老一回頭,不再猶豫,一個閃身而去,朝著向蘭萱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於是現場只剩了秦傅君一人猶豫在原地,猶豫在這牌坊下,不知是該離去還是該進去。
猶豫不定了好久後,她好奇的眼神再次探了探裡面的世界,自言自語了一句,“大長老一人孤身入內,連個幫手都沒有,我豈能坐視。”
話畢點了點頭,給了自己勇氣,便一個縱身飛掠進了裡面,也朝著向蘭萱和桓玉山的去向追了去。
玉石牌坊下的人終於清空了。
深淵底下,手中攥著熒石一動不動的渡娘,指間滲透出的光芒照的臉上,剛露出鬆了口氣的神色,忽又神色緊繃了起來,盯著上面咬牙切齒道:“又有人來,簡直荒唐,竟招惹來這麼多人,還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