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嗯”了一聲,又覺他到底還是太輕浮了。
只是得這一個鼻音的認同,虞司賓已是飄然,果然只是在旁邊獻殷勤是不行的,還必須得幫得上忙,姑娘才會認可吧。他想起方才柳雁說的事,小心問道,“柳司儀,我問你一件事行麼?”
柳芳菲想也沒想,“公事只管說,私事便打住吧。”
“哦……”
見他悶答一聲就沒了下文,站在桌前又不動,柳芳菲禁不住問道,“這裡的事已忙完,你不回去麼?”
“不回,等到了午時,便能跟你提私事了。”
柳芳菲見他說的十分認真,腦袋就疼了,“……你如今說吧。”說完趕緊走,否則等上頭來人,她當真辯解不清。
虞司賓仍是問的謹慎,“那我說了……你小的時候不住在柳家麼?”
柳芳菲愣住,盯著他道,“你為什麼問這個?”
眼神太過銳利,虞司賓也覺眼裡有刺,嚥了咽說道,“好奇……我、我想知道你的過往,更、更好的對你……”
柳芳菲冷聲,“我的過往不必你知道。”
虞司賓這才覺得她對以前的事很在意,不願人提起,甚至覺得她如今的冷脾氣興許是在兒時養成的,卻不知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真的……很想知道,卻無從得知。
等柳芳菲午時休息,他便跟了她一同去用飯。柳芳菲不願讓人瞧見,直接出了鴻臚寺,見他跟來,惱了,“請虞司賓自重!”
虞司賓見她喝聲,這才明白她討厭自己跟著,忙頓下步子,“嗯……不跟了,你快去吃飯吧,會餓的,不要餓著,對身體不好。你太瘦了,得吃多些,吃多點肉。”
柳芳菲不知他有意還是無意,最後一句,就像是在哄著自己。只是……話真的太多了……她還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能嘮叨成這般的。暗歎一氣,真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
等她進了酒樓,虞司賓又瞧了一會,生怕給她帶來困擾,便打算走了。這一轉身,卻瞧見有兩個漢子一左一右抓著個婦人從面前經過。那婦人嚷道,“我要見我女兒,你們算什麼東西,放手,給我放手!”
因她蓬頭垢面,說話含糊不清,虞司賓只當她是瘋婦。可那婦人被拖行幾丈,又嚷道,“我女兒叫柳芳菲,是個官,是個官!不許攔我,我要找她。”
虞司賓眨眨眼,放眼看去,再仔細辨認,那兩個漢子穿的衣服是柳家下人的。他忙跟了上去,等那漢子將婦人拖到一棵樹頭下,才離開。他便過去瞧看,見她衣著骯髒,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樣,低聲,“這位夫人?”
鄭素琴驀地抬頭看他,見是個面龐白淨的青年才俊,忙撥了撥發,問道,“小哥兒什麼事?”
虞司賓見她抬頭仰面,才覺柳芳菲的眉眼和這瘋婦有些像,只是這婦人的更柔媚,柳芳菲的卻是冷若冰霜。不過……還是柳芳菲的更好看,“你方才說,你是柳芳菲的母親?”
鄭素琴笑了笑,認真道,“對啊,她是我女兒。我給柳四爺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是他們不要我,只要我的兒子女兒。他們現在好狠的心,不給我銀子。我存的錢被那殺千刀的小白臉給捲走了,我沒錢吃飯了。找女兒要,可是柳四爺要打斷我的腿。還好我兒子對我好,把他爹勸住了。現在我兒子養著我,偷偷給我錢,可他給的太少太少了,一點都不孝。還是我女兒好,一給就給我兩千兩。”
虞司賓聽見這沒頭沒腦的話,不知要信還是不信的好。細想一下,想起話裡的事來,“柳大人是幾歲回的柳家?”
鄭素琴數了數手指,“六歲?七歲?記不得了……反正很小很小。我呀,千方百計把他們送進柳家,結果他們就不要我了。”她說著說著,掩面哭了起來,“尤其是芳菲,她罵我不要臉,罵我不配做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