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玲見到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又是氣惱又是心疼。連忙扶著程博瞻走入病房,一邊低聲哀求道:“小橘,你爸爸身體不好,我們進病房說好不好。”
此刻她的一顆心完全被程博瞻的模樣給牽了去,甚至已經顧不得自己的事情會敗露。
程博瞻的病房是套間模式,病房與會客廳隔得有些遠,程博瞻躺在病床上時,唯恐程子橘會遠離他,眼睛一直巴巴的看著。
宋靜玲只好用哀求的眼神再次看向了程子橘。
雖然沒有呆在會客廳裡,只是,程子橘依然並沒有如他們的願,只是和傅湛江兩人遠遠地站在了病床後邊。
不過,如此已經讓程博瞻心滿意足了。
他的目光之中帶著懷念與思切,直直的看著程子橘,甚至連眼珠子也捨不得轉一下。
傅湛江看著程博瞻這副可憐的樣子,心中也是忍不住感慨,可是,如今的局面,又能夠怪誰呢,只能夠怪程博瞻自己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才會導致自己這副下場。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程博瞻又看了一眼程子橘,終於開口道:“程叔叔,你的腎源有沒有聯絡好,這種病應該是儘快做手術的好。”
當然傅湛江如此問,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要了解一下,程博瞻本人的意思。
卻聽到程博瞻似是不在意般的,笑了笑道:“不用那麼麻煩聯絡,我都一把年紀了。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好活,倒不如早早離開來得輕鬆。”
聽到程博瞻如此論調,完全出乎傅湛江與程子橘兩人的意外。而宋靜玲,目光似乎帶了幾分哀怨,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傅湛江搖了搖頭,笑著安慰道:“程叔叔這個病,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大病,只要換好腎,就能夠痊癒。”
他頓了頓卻突然又道:“只是,全國有那麼多的腎源,而且現在醫藥科技這麼發達,其實並不一定需要親屬的腎臟才可以匹配。”
傅湛江這番話,讓宋靜玲頓時煞白了臉色,而程博瞻,卻似乎並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略帶疑惑的看了一眼傅湛江,又將目光看向了宋靜玲,看到宋靜玲那副模樣,卻彷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變的鐵青,他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宋靜玲,彷彿是要將她一刀一刀凌遲了一般。
面對如此局面,傅湛江只是拉著程子橘的手,彷彿挑起那番事端的人並非是他。
“彭”
放在程博瞻邊上的茶杯狠狠的朝著宋靜玲砸了過去。
宋靜玲一時不防,給砸了個正著,幸而程博瞻此刻還是個虛弱的病人,那水杯又只砸在她的肩膀上,只是,水杯裡的水倒了出來,撒在她的身上,頗為狼狽。
程博瞻食指顫抖的指著宋靜玲,氣得只喘粗氣,此刻他根本已經顧不得家醜不可外揚,怒聲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不能夠消騰一天。你打了那麼多的主意,我都忍下了,你竟然還想要害了小橘下輩子。”
一句話罵出,已經是氣喘吁吁,聲音斷斷續續,接不上。
宋靜玲被這樣罵著,卻也只是低著頭,未言語,直到看到程博瞻這幅彷彿是下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模樣,她卻完全不顧程博瞻的推搡,上去扶住了程博瞻幫著他順氣。
可是,顯然宋靜玲此番作為已經徹底惹怒了程博瞻,即使是她表現得如此低眉順眼,只會讓程博瞻的怒火越升越高。
“我真是瞎了眼睛,才會鬼迷心竅,為了你冷落了小媛,害死了她,現在都是報應。”
“你給我滾出程家!”
最後一句話,程博瞻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喊了出來。
宋靜玲卻只是緊緊的咬著下唇,忍著顫抖的身體,淚水滴落在手上,她仿若未覺,彷彿程博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