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曼一直都在場,她是奠基儀式的外聯人員, 也負責現場接待。
她是第一次看到丁佐民。從那天杜松濤的表現, 她猜到丁硯應該是受到了來自家庭的壓力。但今天的丁佐民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丁硯的長相更像高萍, 但氣質卻比較像丁佐民, 天生有著吸引人目光的本事。
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誇丁副市長平易近人, 何小曼終於不得不承認。這些身居高位的人, 的確複雜性要比普通百姓來得高得多。
對於他們, 不能簡單地用「好與壞」來判斷。在私人仕途上,他們往往不會太計較手段,會略顯冷血;但在大局觀和民生上,他們又會抱有真正的熱忱。
這種心態也許自己理解不了,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但何小曼記著父親的話,「讓別人說話」。有時候,讓別人說話、看別人表演,能悟出很多道理,識得很多人心。
丁佐民其實也看到了何小曼。一是人群中,何小曼很突出,讓人一下就能猜到;二是丁家的傻兒子明明是來參加奠基儀式的,視線卻總是不由自主跑偏,丁佐民只要順著傻兒子的視線,就知道哪個是何小曼。
雖然沒有交流,但何小曼彬彬有禮的樣子,和亭亭玉立的儀態,丁佐民並不反感。甚至還隱隱覺得兒子眼光不錯。
邱勤業沒能留住丁佐民,卻輕而易舉地留住了丁硯參加了賀宴,他心裡有王牌啊,何小曼這張牌,好使得一塌糊塗。
宴後,他和丁硯又關起門來深談了一次,受益匪淺。
丁硯回美國的飛機是4月3日,而國紡大已經開學,何小曼忙完奠基儀式,終於可以去國紡大重新投入學業。
邱勤業當然是很支援,又一次關照何小曼一定要把貴賓送上飛機。
嗯,都不用你關照,如果有可能,何小曼恨不得把丁硯送到飛機座位上呢。
何小曼和丁硯怎樣到的c州,也就是怎樣去的s市。
臨行前,何小曼將那份未拆的禮物放進了行李,打算在分別的時候讓丁硯親手拆開。
像是某種儀式一般,他們默契地依然選擇了來時住過的那家酒店。二人心知肚明,此去一別,明年再見。
但如今二人的心卻是安穩的,不用再懸於空中,不用再沉於水底。有了內心的默契,分別並不可怕,更何況,他們都是內心豐滿而充實的人。
也許形式上,他們是孤獨的,但是從內心講,他們並不寂寞。
安頓好行李,又稍作休息,也不過是下午,離吃晚飯還有蠻長一段時間。為了打破男人都不願意陪女人逛商場的魔咒,丁硯提議一起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何小曼當然欣喜,她喜歡逛商場,既是愛好,也是工作。
二人一邊逛著,一邊還要高屋建瓴地從商場和商品談及經濟,有話題這麼搭著伴,這逛街的質量是相當的高。
走過鐘錶櫃的時候,何小曼不由低頭湊上去看。
「對了,我正好要買塊手錶呢。」說完,何小曼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丁硯笑道,「你來幫我參謀參謀就好,我自己買。」
丁硯笑容古怪:「你這是寒磣我呢?還是寒磣我呢?」
「呃,什麼意思?」何小曼以為是自己拒絕讓他買,傷了丁硯的自尊,便笑道,「什麼都聽我的,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能食言。」
丁硯笑道:「我不食言。不過你要想買手錶的話,以後吧。今天不買。」
雖然何小曼不知何故,但是既然丁硯這麼說了,她也歡歡喜喜地照辦。「也好,下次我和湯丹來買。你不是要買鞋嗎,我們去四樓看看。」
其實吧,雖然說何小曼有「尚方寶劍」在手,但她從不胡亂揮舞,反而很尊重丁硯的意見,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頗照顧丁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