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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重回數十年前,「國紡大」更名之初, 何小曼有緣站在這簇新的燙金大字之下, 成為正式以「國紡大」為校名, 招錄的第一批學生。

紡織品設計這個專業, 男女比例極為感人。何小曼倒也沒閒心關注這些,雖然分配了宿舍, 她也僅僅是佔了個位置而已。沒上幾天課,同學們就知道班裡有位女生是學校特許的半脫產。

她的重心, 放在崇光棉織廠的銷售辦事處上。

為了兩不耽誤, 辦事處的地理位置離國紡大很近,從學校大門出來右拐, 穿過一條被梧桐樹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林蔭道, 是一排舊式花園洋房。

看得出, 此間住過不少二等顯貴人家,因各種歷史原因,洋房裡的人陸續搬走了。在後來的日子裡,矜持未能持續太久,在這個城市討生活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又因為各種原因住了一進來。

洋房重又熱鬧起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以前一幢樓住一戶人家,現在一幢樓被分為好多區間,儘可能地塞進更多的人家。

到學校報到之前,何小曼就在這條路上打探了多時。她很中意這樣的洋房,識得這些洋房的價值。

終於被她打探到其中一幢洋房居然沒有被瓜分。這幢帶花園的小樓在武青路79號,嚴格來講,是兩幢相連的洋樓。

臨街面是早先的大門,後來增建了一排輔樓,沿著街面圍牆,呈l型,一直伸進花園內,與主樓巧妙相連。主樓雅緻精巧,是最常見的左右對稱建築,帶著西洋風格,卻又不失東方的含蓄之美。

79號這洋號,早年住的是舊社會的一個銀行家,姓曾。曾家兒女眾多,卻有一位小女兒,與學堂裡的一位男同學私訂終身,男同學北上求學,沒曾想斷了音訊,曾家小姐死守著絕不接受家裡安排的婚約,獨居在洋房閣樓上,五年未曾下樓一步。

後來的某一年,整條武青路上,所有洋房裡的人家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或渡洋、或南下。據這附近的老人們說,當年馬車拉走的金條太多太沉,將武青路上的石板都壓碎了七塊。

只有曾家小姐沒走。有人說是家裡人將這閣樓上的小姐遺忘了;也有人說是曾家小姐在等待北方求學的未婚夫回來找她,所以誓死不願離開。

不管是什麼原因,曾家小姐在這洋房裡一住就住了將近四十年。在不可言說的那段瘋狂歲月,不是沒人打過這洋房的主意,但是從未成功。

老人們說,那是因為曾家小姐學問好,會寫信。每次有人想欺負她,想霸佔她的洋房,她就往首都寫信,一寫信,s市的領導就一臉惶恐地上門道歉。

這招屢試不爽。據老人們說,過兩年看看去曾家看望曾家小姐的領導是什麼人,就知道s市最近有沒有換領導。

當然,聽到這些故事的時候,何小曼並不全信。這故事太傳奇,她絕不相信在那樣的年代,靠幾封信就可以將那些貪婪且兇惡的人嚇跑。別說曾家小姐的文筆做不到,任何人的文筆都做不到。

至於真正的原因。何小曼相信只有曾家小姐自己知道,若她不說,傳奇就會一直有市場。

何小曼在79號的曾家花園外轉了兩天,終於把這花園看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她想要的辦事處!

但第一次上門,就沒成功。原來這洋房裡並不真的只住曾家小姐一個人。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鐵門裡望了何小曼良久,就在何小曼差點以為她要放下戒備開啟大門的時候,中年女人冷冷地說了七個字:「我家小姐不見客。」

這時候,她和湯丹還都住在國紡大附近的招待所。既然曾家小姐不見客,那何小曼就得另想辦法。

此時的曾家小姐,倒也不是以前那個在閣樓上一呆就是五年的曾家小姐了。她每週都有固定的出門時間,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