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櫟,怎麼樣了?邢宥聯絡到了嗎?”
飯局開始了,米櫟坐在長條餐桌的角落裡,她有些心神不寧的拿起手機看,上面依舊沒有邢宥的簡訊。
他說好了來接他,可轉頭手機就關機了。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
“你們吃,我再去打個電話。”米櫟看了看旁邊的同事,站起身揣著電話走出了居酒屋。
小文挑選這家居酒屋是依照宋毅瞳的喜好,他們找了一間大包房,一張長桌子,圍坐了十二個人,就是藝校所有的教職員工了。
桌上的各色美食擺得琳琅滿目,有刺身,有壽喜鍋,還有一些冷菜和炸物。
當米櫟拉開木頭移門走出去的時候,宋毅瞳放下了筷子。
一旁喝多了的同事和朋友在大聲的吹牛,宋毅瞳沒注意聽,但有幾句闖進了耳朵,好像是在說買股票的事情,最近新能源股票又創了新高。
宋毅瞳的爺爺制定了家訓,家裡人統統不許沾染和賭博有關的愛好,自然炒股和期貨也被列入了明令禁止的專案。
剛才,米櫟坐在長桌的角落,宋毅瞳是校長,被大家邀請坐在中間,整場飯局,他好幾次趁著給大傢伙接夾菜、倒酒之故偷看角落裡的米櫟,他覺得她沒吃多少東西。
片刻後,宋毅瞳實在坐不住了,也站了起來。
小文拽了拽宋毅瞳的褲腿:“你去哪兒?”
“哦,我抽根菸去。”宋毅瞳撒了個謊。
小文垂下眼眸,輕微地“哦”了一聲。
在宋毅瞳將要轉身的時候,她忽然說:“待會兒上了照燒銀鱈魚,我給你留一塊,你快點回來。”她知道他愛吃這個。
宋毅瞳回頭笑了笑:“好。”
他默默走出包廂,合上木頭移門,轉過身,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很想投入和小文的戀情,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他剛才只是扯了個謊,但一看到小文那期待的眼神,他就沒辦法若無其事,糾結之下,他真的有點想抽菸了。
宋毅瞳先是沿著狹窄的通道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他想在通道處偶遇米櫟,只要確保米櫟沒什麼事,他就放心了。
但一打眼,卻看見通道盡頭有一個小小的日式庭院,他隔著玻璃門,看到了米櫟的背影,於是,他沒有在洗手間門口停下,而是一路往前,直到推開了庭院的玻璃門,迎面就是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他快速地背過身關上玻璃門,米櫟沒有察覺他的到來。
米櫟專注地握著手機,對電話那頭講話,隔得有點遠,宋毅瞳聽不清她在講什麼,可她似乎有些焦灼,她略微弓著背,兩側的碎髮掉落下來,她用手指勾起耳畔的碎髮。而且,宋毅瞳很快就注意到,她沒有穿外套,就這樣站在凜冽的戶外。
宋毅瞳也沒有穿外套,因為他原本就沒有想到會走出居酒屋。
不過至少比米櫟穿得多。他低頭看了一下,解開自己的毛衣釦子,有些慶幸自己穿了一件青果領的係扣毛衣,他一邊走近米櫟,一邊解著釦子,當他走到米櫟身旁的時候,毛衣正好也脫了下來,他拎著毛衣的兩肩,輕輕地為米櫟披上。
米櫟似乎是驚嚇了一下,她的眼中滑過一絲驚恐,但隨後,她便要伸手去脫掉宋毅瞳的毛衣。
宋毅瞳雙手按住米櫟的肩膀,說:“外面冷,到裡面再還給我。”
於是,他虛攬著米櫟的肩膀,調頭往庭院的出口走去,米櫟也沒再和宋毅瞳推辭,但加快了步子,因為她看到宋毅瞳此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
“米櫟,你聯絡到邢宥了嗎?”
大家都知道邢宥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這是米櫟的說辭,但宋毅瞳覺得事實並不如此。
“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