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而不是我身外的威名、身上的武功、身邊的力量來得到她。”
唐仇嘿笑道:“感動感動,無怪乎你不惜奪大快人參來救她。”
趙好忽然瞥見李鏡花眼睛裡有淚光。
淚花閃爍。
他錯以為唐仇使她感到辛苦。
他臉色陡白,叱:“放了她!”
唐仇突然驚人地美了起來:“人死了,就不能活了,你毀掉的不過是一株人參,但我殺掉的是你心愛的人。”
趙好卻說:“你殺掉的,不過是一個人,但我毀掉的事物,這一輩子你都不能再尋得。”
兩人說話都狠。
都毒。
也都讓人驚心動魄。
不知是因為兩人太瞭解對方的毒和狠,還是太提防對手的行為武功,所以當趙好臉色煞白時,唐仇已準備動手;而當唐仇突然驚人地美了起來時,趙好也相當驚心地警惕了起來。
他們互相那麼專注地提防著,以致上空迴翔不已的一隻鳥,他們都不曾留意。
因為暮色已四合。
山中黃昏近。
山裡夜色迷。
眼前漸黑。
少年鐵手 … 第四章 愈來愈無情的她
唐仇正說道:“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做。大快人參,對你也一樣重要,我放了她,不見得你就會給了我──”忽聞一聲微弱的低嗚。
突然。
天
空
掉下一
物。
正落在唐仇和趙好之間的
棺
槨
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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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觸即發。在十數丈外的鐵手和鳳姑看不清他們兩人是誰先發動,因為天色已太黯了。但只不過是一剎間的功夫,兩人已動手三招,棺槨碎裂,趙好身旁那半弧型的丈內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給毒死了,唐仇背後丈內範圍的軟硬事物都給轟平了。
然而李鏡花仍沒有死。
她仍在唐仇手上。
大快人參也並未毀。
它仍在趙好手中。
──點落在棺槨裡只是一顆穀粒。
趙好的右拳擊出。
唐仇以左手握住。
兩人的手再也沒有縮回來。
太黯了:以致看不出兩人的臉色。
可是唐仇身上的衣飾明顯地迅速地在老化。
皺了。
窄了。
有些甚至給獵獵的風吹走了,像刀切一般削成片片翻飛,消失在暮夜裡。
露出來的膚色很白。
白更顯夜色的黑。
夜色以黑的顏色使雪膚更令人動心。
趙好身上的衣服在黴爛中。
那像泡在腐蝕的沸水裡,還發出了臭味。
那臭味迅速融入夜色裡。
夜色也臭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死老鼠組合而成的夜。
就算是夜色愈來愈濃,但誰都可以看得心知肚明:
他們兩人已動上了手。
唐仇用毒。
趙好使的是“老拳”。
鐵手忽然瞪了鳳姑一眼。
鳳姑有點臉熱,但鐵手看不見她臉上的酡紅。
夜色來得太快,就算是鐵手和鳳姑距離那麼近,也互相看不清楚。
可是鐵手心裡清楚。
()
一清二楚。
──那一聲低鳴,不是鳥叫,而是鳳姑撮唇輕嘯。
那鸊鵜立即把嘴啄上所夾的事物掉落下來。
──這一下,雖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