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舟深深的看著高一鳴:從這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悄悄當高一鳴是自己的什麼人了,高家小姐是段秋淮的,這是他們命中註定了的,是任何人都無力改變的!高一鳴詫異的看向他:〃怎麼?還有什麼不對嗎?〃陳靜舟忙搖頭:〃不……我去了。〃高一鳴輕輕的:〃小心!〃陳靜舟開啟門,走出了書房,心中很苦,可唇邊卻已帶了笑意:用方秀梅換回小彤子,這對軍長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高一鳴關好了門,回頭看到了段秋淮,心裡驟然間亂成了一團!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救出秀梅之後他要如何向段秋淮交待,段秋淮不會善罷罷休,要阻止他追究這件事,要讓身邊的人不受牽累,唯一的辦法只有與淮哥相認!
她猛地停住繞著書桌打轉的腳步,呆在了那裡:與淮哥相認?以小彤子的身份要求他?她知道這樣段秋淮會任她予取予求的,可是之後呢?之後她又該何去何從?高一鳴與段軍長永遠不會是同路人,而相認之後淮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的……
〃唔……〃地上的段秋淮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動了動。高一鳴大吃一驚,怎麼自己才發了一會呆,段秋淮就醒了?她忙走過去,段秋淮已張開了眼,眼中依舊有迷茫,但藥效應已漸退。高一鳴勉強微笑的問:〃軍長,你覺得怎麼樣?〃
段秋淮皺起眉頭,兀自思緒混亂:〃我……我的頭很痛……〃高一鳴端過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茶:〃來,喝點茶,會好一些的。〃她扶起段秋淮,餵給他喝了幾口水,段秋淮這才漸漸恢復清醒。
頭腦一清楚,他立即發覺不對:〃我怎麼會突然昏睡過去……〃他看著高一鳴的眼神立時冷極:〃高老闆,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吧?〃高一鳴心中亂跳,囁嚅的:〃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軍長說、說什麼……〃現在她終於相信〃做賊心虛〃這句話了!
抵賴的話說來高一鳴自己都不相信,更加無法瞞過段秋淮,他怒極,聲音卻更冷了:〃你是為了方秀梅而來了?〃高一鳴無語,他猛地反手握住高一鳴的手腕,力氣之大讓高一鳴低聲痛叫出來,段秋淮沒有一絲憐惜之態,一挑眉:〃是不是?〃
高一鳴被他如此直接的逼問,再也不好抵賴,只得道:〃我與秀梅情同手足,不能見死不救,得罪之處,還請軍長原諒!〃段秋淮暴跳如雷的吼道:〃原諒?你居然還敢和我說原諒?高一鳴,我段秋淮待你不薄,你不領情也罷,居然還得寸進尺,到我這裡弄鬼!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今天,我若不教訓你,我就不是段秋淮!〃
他揚起手就欲向高一鳴揮去,高一鳴也惱了,一抬頭,直瞪著段秋淮,神情既是倔強不屈又有失望惱火,段秋淮被她這神情觸動,手停在半空未揮出去,就在這時,他書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段秋淮看了一眼電話,再狠狠瞪了一眼高一鳴,終於放開了她,走過去接起電話。
〃是誰?……義父?淮兒給您請安了,剛剛淮兒不知是義父,所以才……因為方、方秀梅她……〃段秋淮回頭看向正揉著自己手腕的高一鳴,高一鳴向他無奈的扯扯唇角,意思是:人已救出去了!
段秋淮幾乎被她氣得發瘋,只得向話筒道:〃是淮兒無用,方秀梅……被人救走了!〃高一鳴差一點笑出來,忙又咬住唇,否則,只怕會被段秋淮當場把她碎屍萬段,再挫骨揚灰。段秋淮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我已抓到了其中一個,正在審問……是,是……是……〃放下電話,他看也不看高一鳴一眼,大聲叫道:〃來人,來人!把高一鳴給我帶到審訊室去!〃
審訊室是一間冰冷、潮溼、充滿了血腥氣息的石室,擺置著各種令人觸目驚心的刑具,猶帶著血漬,被一盞搖晃的、昏黃的燈照射著,更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高一鳴的雙手被天花板上垂下的兩串鐵鏈扣鎖著,身上只餘下一件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