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國作質子,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和平,其二,則是為我個人。陛下也知,烏族所在地荒漠廣佈,天氣惡劣,我一向身子弱,而云國不僅天氣溫和,並且能者眾多,在雲國,我才有治癒的可能,我相信,沒有人,是不惜命的。”
烏族的人還想說些什麼,但被烏領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
高坐上的雲朔聽了這番話,心裡已然有了打算,他絕不會相信未找到合適的時機這樣的藉口,很顯然,這件事只是烏清一人的打算,亦或是背後有烏族的王烏漠的授意?
雲朔呵呵一笑,掩住所有情緒:“那這麼說來,這倒是一件益於雙方的事?只是不知烏領使節怎麼看?”
烏領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烏清,才開口道:“既然這是我王的意思,那麼我們自是遵從。”
烏清面上的表情又冷淡了幾分,連聲音都彷彿有些冰冷刺骨:“烏領也已經沒有異議,不知雲國陛下是否還有疑問?”
雲朔的眼神瞬息之間變得神秘莫測,但其他人卻窺視不得,他道,語氣有贊同之意:“皇子願到我國作為質子,朕自然是願意的,這隻會增加雲國對烏族的信任,加強兩國的邦交,那麼也請使節回去轉告烏王,請他放心,在雲國,皇子定然會得到應有的尊重和照料。”
雲朔把視線轉向烏清,寬容大度的道:“若皇子還有其他的要求,可在現在一併提出,朕會盡量滿足。”
“那先謝過陛下,我只有一個要求,繼續住在晏府。”
雲朔似乎有些沒有意料到:“僅此而已?”
烏清語氣清淡:“僅此而已。”
雲朔一揮袖子:“這等小事要是朕都不允,那便說不過去了,晚些朕會派人通知晏府,你可以放心住下。”
烏清淡淡頷首:“謝過陛下。”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雲朔頓了下,又接著道:“既然事已談妥,明日使節還要上路,想來時間也已是倉促,朕也不浪費時間了,皇子、使節若願意,自可先行離去。”
烏清把手斜放在肩上,微微彎了彎腰,隨即離開了。其餘烏族眾人亦是行禮之後也隨之紛紛離去。
雲朔面無表情,緩緩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群臣之中有人想開口說話,卻被他抬手製止了:“今日不必多說,此事推後再議,散朝。”說罷,走下龍椅,轉身離開。他身邊一個老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退——朝。”說罷一甩佛塵也隨著皇帝的腳步離開。
這邊,剛出宮門,烏清便立即與烏族眾人分道揚鑣,一路折回了晏府,路上,烏天還是有些忍不住:“公子,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烏清反問:“你覺得,我又為什麼回去?只是因為我是烏族的人?烏天,你是不是忘了,”烏清的語氣變得有些殘忍,“夫人是怎麼去世的,而我,又是如何遭受了這二十年的病痛。”
烏天驀然沉默了起來。
烏清終究還是有些不忍:“晏府的晏夫人醫術超群,留在這裡,我才可能活下去。”
烏天又沉默了半晌,才澀著嗓子開口:“公子……”
“行了,”烏清淡淡的打斷他:“不必說了,回去吧。”
烏天點點頭,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此刻他卻有些想哭,他終是難以接受公子為了活著,寧願受辱留在雲國。
但烏天顯然是多慮了,在烏清看來,質子這個身份,他並不在意,其次即便他不主動要求留下來,也不見得,最後他能夠安全的離開。更何況,對於那個充滿了痛苦回憶的地方,他也不願回去。
烏清和烏天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晏繁也恰好從路府腆著肚子酒足飯飽的回來,果然還是吳姨燒的紅燒魚最好吃。
結果兩人就這樣尷尬的相遇了,晏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