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有潛藏的殺氣。
“殿下,末將並不是對她心存任何偏見,只是她的身份末將實在擔心。”季子璁一直暗中派人監視端午,她的忍耐非常人能比擬,這點著實讓他值得懷疑。她定是堯國派來惑亂殿下的。儘管世人都言殿下冷酷無情,風流成性,倘若殿下用上真情,定是別番模樣,這也是殿下唯一的空隙。
“本殿下知曉你的心思。你是怕本殿下被她迷惑,從而放棄一統天下的大業。”司空凌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輕笑,可是任誰都不敢小覷他笑容下的面容。
“殿下英明,末將心中確有這樣的顧慮。”
“子璁,這點你就是多慮了。還有一月便可到達京城,密切注意太子的一舉一動。”司空凌話畢便閉上眼睛假寐,不再多言。
季子璁張了張口,欲語還休,殿下的脾氣他是非常清楚的,殿下認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況且以殿下的聰明機智定也能猜到他的意思,但願一切都是他多慮了。“是,末將先行告退。”
季子璁一出帳篷門便見那個狐眼端午站在翟洛身旁,遠眺前方,沒有絲毫拘束畏懼之感。季子璁心中愈加厭惡這個女子,經過她身旁時不禁冷哼一聲。
端午聽見驃騎大將軍對她厭惡的冷哼,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而一旁的翟洛依舊目視遠方,神情冰冷,永遠一副與事無關的模樣。
端午只要踏足司空凌寢帳的範圍內便能見著束手而立的翟洛,起先端午也並不曾注意到翟洛,只是在侍候司空凌的時候便會時常讓她出去,她不能遠離,於是便站在翟洛身旁,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遠方,青山起伏,連綿不絕,心自清淨下來。時間久了,她也習慣站在翟洛身旁遠跳前方,沉默無語而安然。
“我就是這樣惹人厭惡的女子嗎?”端午似詢問翟洛又似自言自語,語氣中有強烈的自嘲意味。
翟洛收回遠眺的目光,錯愕的瞥一眼端午,而她依舊靜靜的望著遠處的青山。起初翟洛對於端午站在他身旁心中些微不喜,他不是個喜怒於色的人,於是便沒有多言。所幸她也是個安靜的女子,一直都保持沉默,也並不打擾他。日子久了,也習慣她站在他身邊了。這還是她這麼久來對他第一次主動說話,翟洛沉默片刻,才悠悠道,“還好。”
就在端午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話時,她聽見他平淡的兩個字,“哦。”端午縱覽群山,然後緩緩轉過身,她得回到帳篷去,若是等到司空凌吩咐的時候,他定不會輕易饒過她。
“其實我以為你會說是的。”走出四五步後,端午恍若想起什麼似的對翟洛說,只是她依然沒有回頭。
翟洛望著端午離去的背影,神情依舊冷漠而冰冷。微微閉上眼睛,不得不承認,她有一雙很美麗的狐眼,可那也是妖媚的象徵。剎時,翟洛已轉過身,堅毅的眼眸依舊遠眺青山。
端午回到司空凌的寢帳內,無聲地跪在先前的位置,一切只是因為司空凌的一句話,“身為奴婢為何竟不向本殿下行跪禮?”然後端午就直直地跪了下去,沒有任何多的言語。
司空凌非常滿意端午如此行徑,嘴角的輕笑愈深,陰柔道,“你堂堂一介清塵公主卻得遭受本殿下如此待遇,心中可有不甘?”
“奴婢不敢。清塵公主早在那場山洪中遇難,剩下的只是奴婢端午。”
“呵,本殿下給你機會重做公主,既然你不要,那從此便永遠本殿下的奴婢。”司空凌微眯眼眸,卻不曾放過端午臉上任何的表情。
端午依舊是淡然無所謂的模樣,回答道,“是。”
“可是,卻依舊有人要本殿下殺了你,你說本殿下該怎麼辦?”
“一切悉聽殿下吩咐。”
“但是,本殿下現在不想讓你死,反正你是本殿下的奴婢,本殿下想你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