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始終洋溢著一抹璀璨到人不敢輕易靠近的矜貴氣質。
他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面前張開。
她低垂著腦袋,視線鎖住眼前的這隻手,她想象了有多久,他可以給她一句解釋,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法國的那一個夜晚,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是真的,每一次衝擊都是真的。
她輕輕地壓低了喉嚨裡要發出的哽咽聲,墨色的長髮柔順地隨著披散下來,將她小小的臉頰隱在黑暗之中,捲翹的睫上,被昏黃的燈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橘黃色,卻彷彿有了一抹無法觸碰的透明。
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住了下唇,她淺淺地笑著,纖細的手指伸出,濺射眼前的這隻修長白皙的手,漂亮的骨節,好看的紋理。
一圈,一圈,她在他的手心打著圈圈。
他不明所以,眉色凝重,幽藍的深眸愕然地看著她輕淺的淺笑,她的嘴角很乾很乾,即使在黑暗之中,他仍舊看出了她唇瓣上的白色和紅色,攪渾在一起,觸目驚心。
“和我回去吧。”他的語氣情不自禁地變得輕柔,輕柔的程度讓站在他面前的她微微一怔,纖細的手指本在他的手心之中打圈,卻因此停了下來。
她咬了咬下唇,伸手重重地將他的手掌推開,沒有穿鞋子的玉足輕輕地往後一步一步後退,離他越來越遠。
她抬起頭,清冷的水眸看著他愕然的表情,她看見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次動怒,她笑了。
他為了她而忍耐他的霸氣麼?
怎麼會,怎麼會?
“我不回去了,真的。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她淺淺地笑著,細微的抽動仍舊將她的嘴角輕易地抽疼,她忍下磁的疼痛。
心裡的痛,遠遠勝過這渺小的疼。
麻痺,早已灌輸了全身上下,她的身體裡還有哪一寸肌膚是完完整整的。
“別再耍任性了,左小安。”
冷冽的嗓音,再一次響起。
她笑了,笑得更勝,一雙水眸裡盈著諷刺的笑意,卻根本未曾到達眼底。
她知道他生氣了,他動怒了,只要他一生氣,他就會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咬得深邃。
只是。
他怎麼不想想,她真的是一個機器人麼?
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再一次回到那幢別墅裡?然後一遍遍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下樓,被他和他的未婚妻凌辱,甚至等到他們一起結婚,看著他們一起生小孩,看著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她卻永遠只是他的養女,一個名義上的養女,親手將自己的愛埋葬到最深最深,直至腐爛的那一刻麼?
“你明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會再去煩你們,不會再去欺負你漂亮的未婚妻,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就像你從來都不曾養過我一樣。這樣子,不是很好麼?”她淺淺地笑著,身上的毛毯根本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溫度,冷冽的寒風狂肆地吹亂了她的髮絲,吹得她的頭也好疼好疼。
但,她還是依舊笑著,即使視線早已變得朦朧。
“為什麼要離開?誰會覺得你累贅?別給自己找那麼多的煩惱,跟我一起回去。”左兮蘄開口,看著站在幾步之外的纖細身影,短短几天,她好像更瘦了,瘦得如同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呵,為什麼嗎?你真的不知道原因麼?”左小安靜靜地開口,那抹嘲笑彷彿是在笑自己,臉頰蒼白得緊,卻有一塊還在火辣辣地燒著,疼,很疼。
真的很疼。
“這裡,還很疼。”她苦澀地說出這幾個字眼,手指覆上左側的臉頰,嘴角卻堅韌地彎起,“我不怪你打我,你信我麼?你真的覺得是我爭風吃醋才打了她麼?”
她的嗓音很輕,尤其在冷冽的風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