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

“有事嗎？”張敏寧一向不喜拐彎抹角。

“嗯？”

“有事嗎？我看大哥應該是有事找我。”張敏寧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有點事……”張廷唯唯諾諾的說道，臉蛋有一抹不正常的暈紅。

“大哥，你在戰場上是無堅不摧的大將軍耶，被你下屬看到你現在這麼婆婆媽媽的樣子可會笑死了。”

“敏寧，我想向你討個人，你知道你也快進宮了，我怕……”張廷又停頓了一下。

“你怕以後都難再見到她？是曉月嗎？”

“……是…我知道她對你的意義非同反響，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很歡喜她了，我會好好待她，照顧她的……”張敏寧斜瞥了張廷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神情一派的肅穆和認真。

“我相信你會好好待她，不過我尊重她的決定。”

“就是說，你答應了！”張廷的臉上露出孩子般似的由衷開心的笑容。

“我尊重她的選擇，你跟曉月自己說吧，如果她決定跟你在一起，我會把她送給你的。”張敏寧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張敏寧無意識的躺在床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之間，夜幕已經降臨了。

曉月輕輕的走進張敏寧的房間，把房裡的琉璃燈點亮了。剛剛還昏暗一片的房間，此刻溢滿了明亮的光芒。

“……你沒跟他走……！”

“奴婢十年前就下定決心今生只跟著小姐您了……”

第　9　章

壬申月　戊寅日　宜嫁娶

秋風瑟瑟，樹葉飄零。京城迎來了颯爽的秋季。張敏寧十五歲的成人笄禮剛剛行過不久，轉眼已經到了自己出嫁的日子。端坐在梳妝鏡面前，張敏寧仔細打量著銅鏡裡面倒映出少女的臉龐。精緻的妝容讓張敏寧更顯得面若桃花，瞳似秋水，再加上身上那套華麗高貴的大紅禮服，整個人像是瀲灩的流光，讓人不敢逼視。

“小姐，都準備好了嗎？”曉月低眉順目的站在張敏寧的身後。

“嗯，行了，幫我蓋上蓋頭吧。”張敏寧的臉上一片冷凝，聲音也是一片冷冽。

“小姐，新娘子要多笑笑，不然皇上可不會喜歡。”曉月拿起蓋頭，緩緩的往張敏寧的頭上落下。張敏寧看著銅鏡倒映出旁邊女子那張溫婉的臉，霎那間有些恍惚。

紅蓋頭已完全把張敏寧的臉遮住了，張敏寧冷冷的聲音卻透過厚重的紅蓋頭傳出來了：“就算我有再多的笑容，皇上也不會歡喜的。皇上的妻妾成千上萬，誰又能真正捉著他的心呢？自古男兒多薄倖，更何況是皇上呢。我呢只要捉住我自己需要的東西就行了。”蓋頭下的張敏寧扯出一個冷冽的笑容。

曉月的心有些微痛，其實她何嘗不是也很清楚。她只是想安慰一下而已，僅僅是安慰……

一坐上大紅轎裡面，張敏寧就忍不住把紅蓋頭啪的扔下。厚重的髮髻上插滿琳琅滿目的發衩，身上繁複的禮服，還有密密實實把整個臉也遮蓋來的紅蓋頭。外面鑼鼓沖天響，熙熙攘攘的吵雜人群，張敏寧從來沒有覺得心情那麼壓抑，那麼煩躁，那麼沉重過。手不自覺的碰上了右手臂上的翡翠鐲子，張敏寧紛亂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

清風樓內，婚禮的前一天。

“敏寧，明天就要出嫁了，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張浚坐在自己書房裡面的紅木博古紋扶手椅上，臉色一派平靜。

“父親大人，敏寧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敏寧自己會小心的了。”張敏寧站在張浚面前信心十足的說道。

“做好準備就好，做好準備就好。唉，時光過得真快，當初的小不點現在都要嫁人了。”張浚雖然力圖保持面容平靜，但微閉的雙眼和拿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