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德淪喪的人渣,你寧願去死?”
“那你呢?”我反問他道:“生命在你眼裡難道就不輕賤?你能把人逼上絕路,你能見死不救,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他抬起了他高傲的下顎,說:“你在挑戰我嗎?”
“我哪裡敢?”我故意笑得很明媚:“對了,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怎麼,有人死在你公司樓下,你不敢出去見人了?”
他徹底被我激怒了,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一樣奮力撲向我,雙手緊緊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說:“看來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那我成全你!”
他的手越收越緊,我越來越喘不上氣。離死亡越近,我越懼怕,而我心裡的愧疚也越少。就在我覺得我自己快要解脫的時候,他突然鬆手,我感到喉嚨又痛又癢,忍不住咳了兩聲。
他抬起我的下巴,笑得很恐怖:“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你忘了,我說過,我們要相互折磨一生一世。”
他怎麼能那麼輕易的說出一生一世呢?一生一世該是有多麼的漫長,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一遍又一遍的說出來呢?那種遙遙無期的絕望像無盡的黑暗一樣吞噬了我,讓我渾身戰慄出一股奇異的力量,我聽到自己說:“好,我這一生算是完了,我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畢業了,順利的拿到了碩士學位。授予學位那天,孫碧落無比感慨:“米蘇,我們竟然畢業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三年前我們在所裡重逢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樣,怎麼眨了眨眼,這三年就這麼混完了呢?不對,我還在原地踏步走,可你已為人妻了。”
我輕嘆道:“是啊,人生其實是很短暫的,對吧?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根本算不上什麼人妻,囚鳥還差不多。”
孫碧落小心翼翼的問:“你和你老公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嗔道:“你丫兒能不能不要口一個你老公你老公的,我和他只是協議關係,沒那麼親密。”
孫碧落很配合的改口:“行行行,那個男人行了吧?你和那個男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他過他夜不歸宿、紙醉金迷的生活,我過我高居檢出、簡單平靜的日子,兩不相干。”我不屑道:“他要是以為他那樣就能折磨到我,他就大錯特錯了。”
孫碧落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你在恨他?”
“怎麼會?由愛生恨,我都不愛他,怎麼會恨他?”
“你和他怎麼說也愛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半年了,你肯定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果斷的回到道:“沒有。”愛他,會是我的一種恥辱。
孫碧落撇了撇嘴,說:“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
離開研究所後,我去了西單,打算給老媽買一件禮物,恭喜她終於含辛茹苦的將她的女兒培養成才。
世界真的很小,在商場裡買個禮物,也能碰到我的前男友,及其現任女友。按理說這種情況應該是很尷尬,我也的確有一瞬間的怔忡,不過之後我的心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好久不見。”我微笑著給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任青楷也沒有絲毫的侷促,起碼錶面看上去是這樣。
“老樣子,你呢?”我寒暄道。
“我很好,”他摟了摟身邊的女人,笑著說:“這是我的女朋友,範曉琳。曉琳,這個是我大學學妹,米蘇。”
“你好。”我仔細端詳著這個叫範曉琳的女人,相比夏秋冬她長得真的很普通,三角眼,塌鼻樑,嘴唇沒有弧度,不過她的面板非常的白,整體看上去也算是舒服。
“你好。”範曉琳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說完你好就該說再見了,這是老情人偶遇的慣常程式。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