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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道:“不錯,老夫平生只欣賞一種人,也只討厭一種人。至於後一種人,給老夫提鞋也不配!”

水輕盈淺笑道:“好啦,當著一個晚輩自吹自擂,你也不怕羞。”

農冰衣見衛驚蟄安然無恙,心情大佳,咯咯輕笑道:“好在我剛才親眼目睹蘇先生談笑之間便將楚老魔打得頭破血流,所以老爺子你怎麼自誇自贊都不為過。”

她說著話,忽然覺察到衛驚蟄一雙清澈的目光正悄然凝視在自己的臉上,不由自主地一顆心猛地一跳,垂下頭去。

蘇真掃過插落在俞寬衣冠冢前的那柄天穹神劍,也不伸手拔出,輕讚道:“好劍!”

衛驚蟄一醒,從農冰衣身上收回視線,把那捲薄絹遞向蘇真道:“這是劍聖俞寬在羽化飛天前親筆所留,上面還有他自創的一套絕學。”

蘇真接過,走馬觀花般拂視過開首的幾行,接下來有關“我意七訣”的修煉心法則是看也不看,將薄絹合起還給衛驚蟄,道:“你和冰衣福緣匪淺,當善加珍惜。”

農冰衣幽幽道:“蘇先生,你沒見俞劍聖的遺言麼?他是想將夫妻二人的心法絕學傳承給後來的情侶。我和小衛一個姑姑,一個侄兒,如何能受衣缽?”

蘇真不以為意地道:“只是輩分相隔,便不能結為愛侶了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二十年前丁原那小子不也色膽包天娶回了姬雪雁?如若不然,又何至於讓玉兒空守南海,至今尚是雲英待嫁之身?”

衛驚蟄與農冰衣的心頭均自劇震,不約而同地抬眼望向對方,視線甫一交錯,又急忙各自避開。

這點小動作瞞得過旁人,卻焉能躲得過曾經滄海的蘇真銳眼?

他微一轉念已猜到了七七八八,不僅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當機立斷說道:“驚蟄,你若對冰衣有情,索性學你丁師叔娶她過門,管他什麼世俗禮法,輩分名教,全當他是胡說八道、一灘狗屎!誰要敢對你說上半個不字,有我蘇真替你們出頭!”

農冰衣臉色通紅,嗔道:“蘇老爺子,你在說什麼啊,我跟小衛哪可能??”

她起先半句說得頗為響亮乾脆,可到得後來話音越來越輕,也不知到底是說的可能還是不可能。

蘇真心中雪亮,微笑著傳音入密,道:“農丫頭,妳罵老夫不要緊,可不能欺騙老夫。二十餘年前蓬萊仙會時,妳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是誰?”

農冰衣手足無措地一跺腳,道:“水仙子,他欺負人!”

水輕盈淺淺含笑道:“冰衣,他對妳用傳音入密說了什麼,我可什麼也沒聽見啊?”

農冰衣又窘又羞,急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蘇真明白不可逗得太過火了,一拂衣袖,道:“輕盈,陪我到屋前轉一圈。據說俞老頭生前酷愛杯中之物,難保老夫今日不會有意外收穫。”

兩人笑語殷殷相偕離開菊園,卻將農冰衣和衛驚蟄故意留了下來。

月色如水,灑照在兩人的身上。

農冰衣芳心惴惴道:“蘇真為何會曉得我當日在三生石上所見?我、我──”

兩人有意無意維持多年的那層窗戶紙,此際讓蘇真快人快語捅破了大半,要想相互繼續假裝毫不知情,已是斷然不能。

衛驚蟄的心中同樣亦是思緒萬千,心潮迭蕩。這世上有許多事情,包括感情在內,在起初發生的時候並無徵兆,亦無從察覺。等到雙方霍然醒覺的那一天,其實早已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長的路,以至於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也不曉得自己是何時動情的,只記得小時候在恩師盛年嚴厲督促功課之餘,這位常來翠霞山走動的農姑姑,便隔三差五地和自己漫山遍野地嬉戲玩鬧,沒有一點兒長輩的架子。

及至後來他已卓然成為聲名遠揚的翠霞派後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