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裡與我預想的並不一樣。”
“外有巫族肆虐,一旦兵鋒所指,我妖族根本無法抵擋。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妖族不僅沒有團結一心,反而還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即便當時的我不過空冥期而已,也一再被修為超出我許多的同族算計。”
“是的,我曾被巫族掠走,但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我本是可以被救下的,就因為那個主事的人不願救我,甚至還阻止了其他人救我。使得我在一群玄仙、金仙甚至大羅金仙的同族面前被一個不過天仙境界的巫族抓走了。”
“我九死一生幸運的逃了回來,但迎接我的並非團圓的喜悅,而是被那人誣陷成巫族的奸細,一次次又要置我於死地。”
此言一出,所有妖族的目光都看向了雪妖領主,因為剛才就是她在說昭明是奸細。此時昭明悲聲切切,心中痛苦溢於言表,讓許多妖族都情不自禁開始相信他口中所說。
雪妖領主臉色微變,只是此時不好開口,一開口就如同不打自招,只能沉著臉不說話。
“曾幾何時,我妖族縱橫天下,仙族、魔族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巫族甚至不敢進入洪荒,可惜這盛況最後都毀於一戰,一場同室操戈的內戰。”
激昂之聲中,雙腳處的真氣再一次爆炸,讓他氣息猛的又是一漲,只是依然沒有將雙腿炸掉。經脈激盪,恍若薄紙一般一戳就穿,那種劇痛便是一直以來忍受火焰焚體之痛的昭明也幾乎哼出聲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昭明又接著說道:“阿草曾告訴我,我妖族並非弱,而是缺少了一顆團結的心。即便曾有血淚教訓,而如今種族式微,滅族之禍近在眼前,卻依然不知道團結一致,還想著如何欺壓在同族頭上。”
“悲哀,天大的悲哀,這就是巫族看不起我妖族,稱呼我妖族為廢物的原因。”
再看著畢方太子大聲說道:“往日跪你,不在少數,可今天你讓我跪,我卻萬萬跪不得,跪下去就是承認自己錯了。若妖族殺巫族都有錯,我真不知道我未來還能做什麼了。”
抬頭看天,日頭已經西移。
“曾有人對我說過,這是個混亂的時代,式微的妖族已經只有兩條路可供選擇:跪著生或者站著死。”
“他問我如何選擇,我不知道,沒有回答,因為兩個都不是我想要的選擇。而如今,我想我可以回答他了。”
“在這樣一個暴戾肆虐的時代,如果做不到站著生,想跪著死都可能會成為一種奢望。”
“我不過渡劫期,當危難到來時,也許無法主宰自己的生死,但我可以做到另一件事情。”
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紫色貴賓臺上的諸多妖王大聲說道:“我昭明發誓,從今往後,不管是誰,即便盤古親來,可以讓我死,但絕不能讓我跪!”
那啼血一般的咆哮聲中,傳來一聲悶響,隨即便見到血肉橫飛,赤紅赤紅,彷如火焰一般在空中飛舞。正如那話語中的決心一般,燎原四方,生生不息。
第三次衝擊,雙腿經脈終於堅持不住被炸的粉碎,連帶體內其他各處經脈受損,無法動彈的昭明就這麼直挺挺的跌落在廣場之中。
抬頭看天,陽光灑落,讓他心中生出一點點的溫暖。
這是他內心的咆哮,也是他一直想說而無法說的話。一個渡劫期的小妖而已,誰會正兒八經聽你說這些。而如今,他終於說出來了,還是用這樣的方式吼出來的,那種酣暢淋漓之感,彷彿心中堵截的洪濤巨流都被疏解了一般。
而看著那躺在血泊之中的昭明,所有妖族皆是內心一震,不僅僅是那發自內心的咆哮,而是因為昭明的選擇。
一個渡劫期的小妖如何抵擋一個亞聖修士的威壓?不可能做到,但他卻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對抗。
無腿,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