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千多年前開始,我們妖族就開始了逃亡的命運。從真龍領逃到鳳凰嶺,逃到深淵魔域,逃到鉅野,逃到天際嶺,直到逃到海外,從此不敢靠近洪荒大陸。”
“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在逃,究竟要逃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等到巫族在此掃來,是不是又要逃到更遠的海外?那復興我妖族昔日榮耀,豈不是成了一句空談?”
“我不想昔日我們的後代問起我們不周山是什麼樣子時,我們只能用樹枝在地上畫給他們看!”
此言一出,讓飛廉將軍渾身一顫,氣息也隨之一亂。
這樣的問題,無需等到以後,他現在就已經遇到了。
鉅野的歷史,白澤不敢讓它隨著時間消逝,一直都令人在妖族後代中口口相傳,甚至訂成書冊。
這些三千多年來出生的妖族,幾乎都知道鉅野的歷史,知道自己種族曾經的輝煌,知道鉅野國內曾經的很多。
“虎牢關是什麼樣子?很高很大嗎?”
“不周山真的有那麼大嗎?”
“麟臺是我們王住的地方,是不是非常漂亮?”
“青丘是不是一個青色山丘?”
“……”
諸如此類的疑問,方丈島的前輩只能以圖畫的方式告訴他們。莫說不周山,哪怕是離方丈島最近的太山,這些年輕後輩也沒有多少人看到過。
這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悲哀,從今的故土只能從圖畫上看到。而圖畫終究是圖畫,可演繹形,終究演繹不出神。
世間沒有真正的不朽,一旦自己這一輩人漸漸消亡,而依然迴歸故土無望,那些後人們也許只知道不周山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山,但永遠也無法去真正體會這座山可以給人精神乃至靈魂帶來多大的衝擊。
“我娘時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是:青丘的草,應該綠了吧!”
“她一生都想回青丘,可惜直到死也不曾再見到青丘的模樣。”
“我前些時間去過青丘,那裡的草真的綠了,可惜我娘永遠也看不到了。”
沒有再過多的勸說,只是說著一些很簡單的事情,可那平緩的聲音卻是令飛廉將軍神情大動,點頭說道:“好,我們去天界。你隨我回島,我們細細說下如何做,也讓他們都各自收拾。”
昭明搖了搖頭:“將軍,你若不反對,就令人整備好後,往天際嶺方向走就是。我還需要勸說其他各路妖王,讓他們一起行動。”
“一重天一戰,巫族億萬大軍死於天火之中,只有四個大巫和十幾個上巫全身而退。就算巫族大祭司不下令,那些巫族也定然會想辦法找妖族復仇,他們就是最好的目標。”
“一個不慎,便是全軍覆沒。如今天界定居計劃可行,自然希望能讓他們一同前往。時間緊迫,我必須儘快。”
飛廉將軍疑惑的問道:“你是想讓我們又走天際嶺的那條路上不周山?”
昭明點頭:“若從太山過去,路途遙遠,還要經過巫族地域,不可能不被發現。巫族此次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天際嶺那麼大片土地想要佔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來那一處現在還空著。”
“而且巫族也想不到我們會用同樣的方式再次等不周山,正是機會。”
飛廉將軍終於不再反對,點頭說道:“好,就如你所言,我們會盡快趕到天際嶺。”
“有勞將軍了!”昭明一拱手:“另外幫我與我妹妹羊三三說一聲,等到了天際嶺再聚,今天我就不見她了。”
再與飛廉將軍行了一禮,便與修羅騰空而去。
此時地猿長老與一干方丈島修士從島上飛來,剛剛站定,就見羊三三衝了過來,對著飛廉將軍大聲問道:“將軍,是不是我大哥來了。”
飛廉將軍微微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