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調節下氣氛,卻發現自己連演戲說話都不會了。
“把衣服裹好了,聽著,左面有一個小的黃土包,用力揮鞭,策馬向右面橫著跑,馬一奔騰而起時,我數三聲我們一起跳馬,向左面跑!”寧遠爵在耳邊低聲叮囑,每個字都說得很重很清晰,唯恐我聽岔半分。
嗯!
前方的隊伍漸漸逼近,黃底黑字旗,一個“柯”字威風凜凜,寧遠爵呼吸更沉穩一些,但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稍有動作,後方滿弓的箭便會離弦而發將我們射成馬蜂窩。
架!
容不得多想,一鞭揮下打得馬匹嘶聲長嘯,揚蹄而起,策馬向右。
時,我們的舉動如一塊巨石打破了無波的湖面!
這邊,流星雨般的火光乘風而來;那邊,殺聲振振,石彈如雨點紛紛而落。
跳下馬,為了不耽誤我,寧遠爵吃力地以最快速度撐地而起,雙雙全力奔向那個掩護的黃土包。跑到背後一屁股坐下,後靠在土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聽著喧鬧的戰場,連探頭去看的力氣都沒有,也許是怕,害怕那腸肉鮮血的場面。
寧遠爵輕哼著靠在一邊,手感受到粘粘的液體,驚地坐好細看,他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手冰得徹骨,微微顫抖,一定是因為疼痛!
“沒事了,天就快亮了。”他輕啄口我的臉,吻去眼角的淚,安慰我說:“天亮了,就能回軍營吃早飯了。”
這!這什麼跟什麼嘛!本姑娘看著他的傷難受得要死,他還有閒心說這些話!“就知道吃!豬變的!”忿忿地吼吼,趕緊問道:“這場要打多久?誰的勝算大?”
“不知道!我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動新的戰役。”寧遠爵神色凝重地搖搖頭,靠向我,明明離我很近聲音卻似遙隔千里:“子佩,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每次握著你的手,我都覺得不那麼真切,似乎越是想抓牢你越是抓不牢。在外的歲月,我老是想著那日荷塘前的你,出汙泥而不濁,濯清漣而不妖。送你上鶩峰庵也好,至少你不會惹事,上次在紅磨坊的事我已經很擔心了,可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你還是惹了一大堆的人,做了一攤子該做或不該做的荒唐事!鶩峰庵都關不住你,我真的不知道哪裡才能讓你本分點,等著我凱旋歸來迎你風光出閣。子佩,在很人眼裡我不過是個半調子王爺,連這爵位也不過是沾了父輩的光,所以我想透過戰場磨礪自己。但是,更多的是想有足夠的能力能保護你,能讓你不再受半點傷害!說了,牽了你的手,便不會再放了,子佩,但是。。。。。。”
“爵,不要說了。我知道的!我們會在一起的,不要多想好不好!”痛哭失聲地捂住他的嘴:“經歷了這麼多,上天沒有理由不讓我們在一起啊!”轉眼,所有的聲音已經被嘶吼聲吞沒。
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
聲聲震得耳朵疼,扯著心痛。
“小心!”
還未反應過來,寧遠爵已經推開我,生生擋下了飛擲而來的石彈。
悶哼一聲,唇畔鮮血湧出,在漸明的青藍色中如彼岸花盛開!
彼岸花,開彼岸,根不見花,花不見根。。。。。。
刀劍聲漸止,灰色的土地上嫋嫋青煙,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
懷中的寧遠爵已經昏迷過去,呼吸微弱,如果不是胸膛的血液還在滴落,我會以為他已經死去,我不能接受的死亡。
濃霧中,一個人影漸漸清晰,手的上劍血跡斑駁,那有力的手和剛毅的臉,說明他的確應該是屬於戰場的,再次用力擁緊懷中的人,說:“好久不見了,向統領。。。。。。”
穿越之與子成說 正文 殘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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