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過,當鳶身受重傷被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戰慄了。
“你要活下來!”
“少爺,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不管!你要是敢這樣就翹辮子,我追到地獄也要把你追回來!”他狠聲道。
“咳……咳咳……少爺已經看見我上不了天堂了。”
“你少廢話!”
“好好……好……我不廢……話……”渙散的意識快要飄遠了。
鳶疲憊的闔上眼被送進開刀房。
血淋淋的雙手,他手上的血都是從鳶身上流出來的。
石斛也受傷了。
他們都不是無敵超人,也是肉做的凡夫俗子。
“少爺。”發呆的他被石斛輕聲叫回神。
“是你。”他面色迷茫灰敗。
石斛沒見過這樣的主子。
“你也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女孩子破相就不好了。”
“鳶他?”
“我會在這裡守著,不會有問題的。”他安慰石斛,也在堅定自己的信心。
“我回去換衣服,洗個澡就回來。”她身上過多的血跡已經嚇壞許多來來去去的護士跟病人。
“嗯。”
他在昏暗的走廊坐下,心中突然生出荒謬的感覺。
好些年,他都在為父親跟哥哥們奮鬥。
這天下,不是他想要的。
神龍座下的第六代目組長,也就是他的父親有三個兒子,七代目肯定是由他大哥東方司譽繼任,再不行也還有老二,不管好事、壞事怎麼都不應該輪到他的。
是他熱情過頭,熱血沸騰的以為打下所有父親想要的江山、城池,父親會對他另眼相看。
然後,他得到了什麼?兩個哥哥的妒忌眼神猶在眼前。
他是神龍座下的扛霸子!
不管年紀為何,地位、受人敬重的程度早就遠遠超越兩個哥哥。
功高震主了嗎?
他心裡雪白,這次,要不是東方司譽抽腿,他麾下的弟兄不會損失慘重,嚐到彈盡援絕的痛苦,鳶也不可能為了保護他而受重創。
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可是鳶跟石斛不行……還有,她也不行!這節骨眼,他竟然想起了梁菱光。
是,他對自己誠實。
他並沒有好好呵護那朵花。
即使,他們的開始並沒有照著世俗的正常步驟來,只是一場說好了的交易,更悲慘的是他把家族事業放在天秤最重的那端,長期嚴重的忽略她。
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沒時間傷春悲秋,兵敗如山倒的他,東方司譽會等著怎麼落井下石……他心裡有數。
一葉知秋。
他心裡明白,大哥急著掌權發展勢力,除了忌妒還有什麼。
利益、錢,是的。
在東南亞,各式各樣利益大餅,不管走私軍火、販毒、洗錢、販賣人口、高科技產品銷贓,日本的黑幫、香港的三合會、義大利的黑手黨以及大陸海、陸兩線的黑道都虎視眈眈。
不管有再多的名目,黑幫乾的幾乎多是見不得人的行業。
他不允許色情跟走私軍火、販毒,可是這些都是收入的最大宗來源,擋人財路,看他不順眼的人就等著這一天要除他而後快。
他想起高中那群死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你一天不受傷,會皮癢嗎?”他打架打得兇,黑歙那公子哥一見面就糗他,還會配上不屑到極點的表情。
他東方狂也是何許人,當然也用拳頭回敬回去。
通常,都不會有誰來勸架,要是礙著路還會被多出來的手或腳踹到旁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