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匆匆進來遞上幾張呈文:“聖上,綏州、幷州發來的邊報。”
太宗接過來翻著看了看,呈文上說,月初綏州,幷州附近各出現頡利的十萬人馬,營盤紮了三天,又突然撤走了。
太宗的思緒從太倉的事兒上被牽到北方的軍情上來,他暗自想道,頡利這麼興師動眾的,是要幹什麼?他走到一張地圖前仔細檢視,突然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月初是糧草該到綏州、幷州的時候,左屯衛軍的譁變也是因為糧草,難道這裡面竟然藏著什麼玄機?”
此事如今還只是太宗的猜測,卻不能對任何人講,因為這裡面畢竟要涉及到他的幾個兒子,一旦處理不好,那朝中可又要引起一陣動盪了。
思前想後,怎麼都想不出其中的聯絡,太宗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能想到其中的奧妙吧!?
主意已定,太宗立刻吩咐人擺駕,因為要微服出訪,太宗的身邊只帶了馬宣良,坐上一頂小轎,便出了宮。。
出了明德門,轎子直接朝著長安西市行去,一直到了杜府門前方才停下,太宗剛挑開轎簾,就喊到前面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太宗眼前人影一閃,發現竟然是安康公主跑進了府門。
太宗喊了一聲:“安康!”
沒有人應聲,太宗笑著嗔罵道:“這瘋丫頭,這一向是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這段日子,安康幾乎天天偷著溜出宮去跟杜睿學習音律,一氣兒學會了十幾首後世曲子。杜睿前世雖然喜好音律,但也會的不多,如今教給安康的是一首叫《笑傲江湖》的後世名曲,誰知這首曲子,那位古怪精靈的公主居然怎麼也學不會。
杜睿詫異的問道:“殿下天資聰穎,前面十幾首曲子你一學就會,為什麼這曲《笑傲江湖》學了三天還學不會呢?”
安康調皮的一笑,回答說:“啊,因為這首《笑傲江湖》難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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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般說,心中卻暗自嗔道,你真是好笨,要是學會了,我還怎麼來找你呀。
聽著院子裡的簫聲一天一天的響起,連老實木訥的杜貴都看出了什麼,他笑著對杜仲道:“爹,這公主殿下該不是看上咱家少爺了吧?”
杜仲聞言瞪了杜貴一眼,斥道:“閉住你的嘴,這種話你也敢亂說,人家是誰,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公主!天子的掌上明珠!”
杜貴不解地道:“老爺,您不是常說少爺之所以被從萊國公府發遣出來,就是因為沒有靠山嗎?要是能把公主娶回來,咱不光有了靠山,靠山還不小嘞,這有什麼不好的?”
杜仲搖著頭說道:“你懂什麼?這公主可是那麼好娶的?自古嫁娶得門當戶對,小少爺雖說是先萊國公的公子,但如今畢竟不過是一介白身,硬要去攀帝王之家,將來能有什麼好下場?現在聖上的閨女天天往這兒跑,誰知是禍是福!”
嗯哼!
太宗咳嗽了一聲,杜仲和杜貴被嚇了一跳,忙回頭看去,杜仲是見過太宗皇帝的,怔了一下,慌忙拜倒在地。。
太宗一揮手,止住了他們的那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馬宣良的攙扶下,徑自走到了書房的窗前,就聽到裡面安康嘆著氣道:“唉,我真笨,還是彈不下來。”
太宗哪裡還能看不出安康的小心思,不禁一陣暗笑,將書房的門推開,道:“你這丫頭,那裡是腦子笨,分明就是心笨!”
書房中正對面而坐的兩人一驚,見是太宗到了,慌忙下拜:“草民(安康)參見聖上(父皇)!”
“起來吧!”
太宗隨口應了一聲,便在馬宣良的攙扶下,走到了胡床前坐下,原來杜睿不習慣跪坐,書房裡除了胡椅之外,還準備了胡床就是為了給杜睿讀書累了的時候休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