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道:“那人明明已被晚輩的風鈴劍射中,但卻負傷逃去了,臨去之前,故意將晚輩的風鈴劍插在一株樹上,作為疑陣……”
歐陽佩如道:“你真能確定那人已被風鈴劍射中了麼?”
康浩道:“絕不會錯,晚輩曾經檢視過風鈴劍,發現劍上猶有血漬。”
歐陽佩如欣然色喜,含笑自語道:“很好!只要他負了傷,這就是證據,且看他再如何抵賴?”
康浩道:“莫非夫人已經猜到那人是誰了?”
歐陽佩如道:“這還用得著猜嗎?那人準定就是方濤。”
康浩驚訝道:“但方老夫子——”
歐陽佩如搖頭截斷了他的話,正色說道:“康少俠,你先聽我說,現在你立刻到西院去一趟,看看方濤那老狐狸在不在房中?如果在,你就檢視他,是不是受了傷?”
康浩遲疑道:“現在夜深人靜,前去查證,只怕不好藉口……”
歐陽佩如道:“不須任何藉口,我只管直截了當問他有:沒有到後園裡來?他若不承認,你就動手將他制住,剝下衣服檢查,如有錯,一切後果自有老身承擔。”
康浩道:“話雖如此,他究竟是一堡總管,如今堡主又不在,萬一……”
歐陽佩如道:“什麼萬一不萬一?老身既敢負責,當然有絕對把握……這些年,他到後園來已不止一兩次了,我雖然明白是他,無奈這老狐狸狡猾得很,一直查不到他的證據,只有你能確定他的確已被風鈴劍所傷,證據確鑿,就算殺了他也應該,又何必顧忌?”
康浩不覺大感為難——若說查究奸細,為一劍堡主夫人效力,他衷心情願,也責無旁貸,問題在歐陽佩如本身是個有病的人,假如證實偷窺者確是方老夫子,那倒還好,萬一弄錯了,鬧出笑話,自己豈非跟著她發瘋麼?
他居身客位,行事不能不謹慎,至少,這件事得先跟湘琴和袁氏雙姝商議—下,才能採取行動。
主意一定,便含笑說道:“夫人既然已經認是他,事情就簡單了。劍傷不是一天半日可以痊癒的,如果打草驚蛇,被他逃走了,反而不妙,倒不如將計就計,出其不意半他擒住。”
歐陽佩如說道:“康少俠,你打算用什麼方法?”
康浩道:“咱們先別動聲息,假作已經被他瞞過了,明天由晚輩跟袁姑娘她們安排一個機會,趁他不防的時候,一齊動手,這才是萬全之策。”歐陽佩如搖頭道:“這樣不妥,那老狐狸中了風鈴劍,自然知道你也會在後花園內,對你豈能不作提防?”
康浩道:“正因為怕他已有警覺,無法一擊得手,晚輩才認為不宜操之太急,如果現在就趕去西院,他心虛之下,必然全力反抗,就不一定能擒得住他了。”
歐陽佩如沉吟了一下,終於頷首同意,說道:“你顧慮的也不無道理,既然如此,老身就把這件事全權忖託你了,總之,務必要將那老狐狸擒住,決不能讓他逃出堡去。”
康浩道:“晚輩自會謹慎行事,夫人請放心吧。”
歐陽佩如長吁一聲,道:“那老狐狸一身武功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居然願屈身人下,充任區區一名總管,而且十年之外,不被人識破,其心機之深沉,可想而知……康少俠,你千萬大意不得……”說到這裡,眼中忽然流露出無限企盼之色,凝注著康浩道:“老身有一樁不情之請,你能答應我D馬? ”
康浩見她神情凝重,連忙也肅容答道:“夫人有何賜示,儘管吩咐……”
歐陽佩如道:“你跟琴兒是朋友,也就是老身的子侄輩,大可稱我一聲伯母,不秘這樣拘泥。”
康浩說道:“是的,伯母有話,就請吩咐,只要晚輩力能所及,一定替伯母辦到。”
歐陽佩如點點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