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軍瞭解自己女兒的性格,她既然決定的事情,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這一點,和她母親一樣。
“這件事我已經和清清說過了,和爺爺奶奶也已經提了,現在就像聽一聽您的意見,如果有什麼要求我做的您請儘管說,為了清清和您的滿意,我一定會做到。”
徐知木的語氣誠懇,在這個單價不過十塊錢寒酸的大鍋飯路邊攤上。
徐知木說著這一生自己最認真的話語。
柳軍看著他,他的心中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默默的喝著啤酒。
徐知木也不著急,去直接搬了兩箱過來,也陪著喝了起來。
地上的瓶子橫七八豎的,兩箱酒一人一箱幾乎全部都喝了下去。
“白的能喝?”柳軍忽然又開口道。
“伯父你的身體……”
“老闆,來一瓶白的。”
老闆一旁本來都打算收攤了,但是看著兩個人一人一瓶的,不說話就是喝。
最後也只是拿了一瓶半斤的老白乾過去。
柳軍拿著酒,竟然要給徐知木倒酒,徐知木趕緊站起身。
“坐吧。”
柳軍示意他坐下,兩個人一人又是將近一杯白酒。
柳軍酒量看的出來並不算好,這麼多啤酒下去已經有些醉態了。
他看著徐知木,又開口說道:“你知道,訂婚意味著什麼嗎?”
徐知木看著酒杯,想了片刻,緩緩開口道:“責任。”
柳軍一愣,最後又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難怪啊…難怪凝清那個傻丫頭會同意和你訂婚,責任……說起來簡單,但是大部分人往往到了最後都無法做到。”
柳軍像是嘲笑自己,又看著徐知木:“訂婚這件事,能做主的只有你和凝清,我不會阻攔,也不會要什麼彩禮車房,我只想要一個保證。”
“伯父請說。”
徐知木垂耳傾聽。
柳軍眼神也變得認真,沒有了頹廢和暗澹,雙目深邃而有神:“你能保證,這一輩子你都不會離開凝清,永遠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都能陪在她的身邊,永遠不要再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些她不該承受的壓力……你能做到嗎?”
徐知木一字一字聽在心中,他看著眼前小學姐的父親,這個身體瘦弱,卻又格外堅韌的男人。
徐知木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能。”
沒有太多的言語,簡單而不簡單的兩個字。
承載的,是徐知木這兩世為人的執念。
“那就,足夠了。”
柳軍端起酒杯,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徐知木也一揚頭喝了下去。
工地上,買的都是劣質的白酒,入喉嚨裡就像是火燒一樣,而且兩個人本來就喝了不少酒。
柳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
“老闆,結賬。”
柳軍從自己帶著的荷包裡拿出了為數不多的大面值錢,老闆也是數了數,最又找回來一些。
“最後一小瓶白酒就當是送的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闆是個仗義人,把多餘的錢又塞了回去。
“伯父,我扶您回去。”
徐知木扶著他,柳軍搖搖頭:“不用…天色不早了,我身上也髒,孩子你也早點回去住,我就睡在工地……”
但是顯然,柳軍的身體素質並不好,這麼多酒下去,已經搖搖晃晃走不動路了。
徐知木攙扶著他,一路回到了工地的門口。
這個點,不是夜班的,也該睡覺了。
“我還有……還有半車磚……”
柳軍醉醺醺的,但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