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也許他念在……會派兵救……”
人與聲都徹底消失了,只北風呼嘯著捲過。
雪花越落越急,不一會兒的工夫,許平君已經滿身是雪,富裕叫:“娘娘!娘娘!”
她好像什麼都聽不到,富裕含淚說:“娘娘,現在整個長安只有您能救雲姑娘了,您可一定要救她!”
許平君喃喃問:“我可以嗎?”
“一定可以的!雲姑娘只有娘娘一個親人,娘娘是她唯一的依靠。”
許平君從迷茫變得冷靜:“我也只有她一個親人。富裕,把馬車撤了,我們騎馬回京!”
驪山是秦嶺山脈北側的一個支峰,山秀嶺峻,東西綿延四十多里。整個秦嶺山脈呈東西走向,橫亙於關中大地,山勢雄宏,呈蜂腰狀分佈,東、西兩翼各分出多支山脈:西翼有大散嶺、鳳嶺和紫柏山;東翼有華山、蟒嶺山、流嶺和新開嶺;中段有太白山、鰲山、首陽山、終南山、草鏈嶺,還有無數的小山嶺點綴其間,如翠華山、南五臺。
雲歌打聽清楚劉詢封山的地段後,直奔而去,途中與封山的侍衛相遇,她先巧言騙問出劉詢狩獵的大致方位,然後強行闖入,還順手牽羊地奪走了一把軍刀。因山中地形複雜多變,又下著大雪,侍衛們很快就失去了她的蹤跡。
雲歌連爬了兩座山峰,這已是第三座,如果不是這座,她還要繼續去爬下一座。山頂上一片蕭索,大雪已將一切掩蓋,只剩下皎潔的白。
她揮著手中的軍刀,將樹上的雪震落,漸漸看出了異樣,很多的樹都有新的斷痕。她心中一振,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忙用衣袖去擦樹幹,很新鮮的刀劍痕跡露在眼前。
雲歌眼前隱隱浮現出:孟珏被誘到此處,等察覺不對、想要退避時已經來不及,只得持劍相抗,三面重兵環繞,包圍圈漸漸收攏,將他逼向懸崖邊……不對!此處的刀痕力道如此輕微,用刀的人顯然殺意不重,看來劉詢並不想立殺孟珏,他想活捉他?為什麼……也許孟珏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也許他還有顧忌,也許還有其他原因,所以並非他誘孟珏到此,而是孟珏發現他的意圖時,主動向懸崖邊靠近,他寧可粉身碎骨,也不願任劉詢擺佈!
雲歌扶著樹幹,大口地喘著氣,等稍微平靜一點後,她小心地一步步走到懸崖邊,向下探望。壁立千仞,峭崖聳立,她一陣頭暈,立即縮了回去。
從這樣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有活路嗎?
她身子發軟,摔坐在了地上。雪花簌簌地飄落在身上,腦中也似飄著大雪,只覺得天地悽迷,白慘慘的寒冷。
迷濛的雪花中,好似看到一個錦衣男子,走進了簡陋的麵店,正緩緩摘下頭上
的墨竹笠。彼時,正是人生初見,一切還都如山花爛漫。
“我叫孟珏,孟子的孟,玉中之王的珏。”
“送你的。你送我地上星,我送你掌中雪。”
“坐下來慢慢想,到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
“夜還很長,而我很有耐心。”
“雲歌,等我,我馬上就到。”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如決堤的水一般湧了出來,她一面哭著,一面拄著軍刀站起來,揮舞著軍刀,發瘋一般地砍著周圍的樹:“不許你死!不許你死!我才不要欠你的恩!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哭著哭著,軍刀好似重千斤,越揮越慢,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軟跪在地,放聲大哭起來。
“那邊有人。”山澗中有人高喊。
雲歌眼淚仍是落個不停,只覺得天地昏茫,一切都已無所謂。
聽著漸近的腳步聲,一個念頭閃電般滑過她的腦海,如果劉詢已經肯定孟珏死了,還有必要派這麼多人封山?
哭聲立停,連淚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