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今後還有天長地久地時光。
而當他們前腳離開,曾經藏身地那片樹叢後就有什麼動了一下,接著有人慢慢踱了出來。
“沒想到,小胡居然這麼招人兒疼。一個小嚴相就罷了,現在還加了個年輕有為的戚繼光。”他點燃了手中提的燈籠。桔紅色的火光映得他臉色蒼白,目光陰冷,臉上笑意雖深,但卻只浮於表面,面部肌肉似乎根本不動似的。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看起來格外陰森,正是大太監雅意安。
“小嚴相保著你,你才平安無事,可如今這天大的機會,咱家怎能錯過?”他眯著眼睛望著如初離開的方向,一條毒計湧上心頭,不禁低低笑了起來,發出噝噝的抽氣聲,果然像一條毒蛇。
在天津衛學公開比武會上那頓暴打,是他終身的奇恥大辱。雖然那是他“要求”的,可想出這辦法捉弄他的,不就是胡如初嗎?本來,他還只是懷,因為現場的情況都將所有嫌都指向她,但後來嚴世蕃明裡暗裡表明不許任何人動她,他就完全確定了。
欲蓋彌彰固然愚蠢,關心得過了頭卻是最大的證據。
他恨,可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縱然他不懼怕嚴嵩那個老混蛋,但嚴世蕃卻是他惹不起的。這位小嚴相的手段他見識過很多次,狠辣凌厲、趕盡殺絕,而這次他又受到了警告,如何能有動作?他只有假裝老實、派人暗中監視,等待著機會。
這不,機會來了。
想到這兒,他再不遲,快步走到淑景閣。
此時,常安公主還沒睡,正回憶剛才和“轉世戰神”相處的點點滴滴,忽然聽聞安公公求見,不禁很惑。
“這麼晚了,安公公怎麼到本宮這裡?”她問。
道這位公公從小就陪伴父皇,而且還救過父皇的命,話的老奴,就算她是公主,也要給他有幾分薄面。所以,她表面上客客氣氣,雖然心裡很不爽他突然跑來。
雅意安謙卑地笑著,“今天皇上高興,賜老奴同桌而食,說笑到很晚才放老奴離開。老奴打老遠就看到公主地院子裡亮著燈,想著好久沒見公主了,甚為惦記,也就忘了禮數,冒冒失失就來了,還請公主恕罪。”
“難為安公公想著我,緋羅,請茶吧。”公主雖然討厭這老傢伙,但看他一對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是有事要說,乾脆讓他坐下,等他說下文。
果然,安公公支支吾吾、拐彎抹角地說起她身為公主,不該隨意召見外人,特別還是男子的事。
“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父皇不知,難道連安公公也不知道嗎?”公主聽到這些,立即板起小臉。
雅意安連忙站起,躬身道,“是老奴僭越了。不過老奴對公主一片忠心,看在皇上的面上,還得說句掏心窩子地話。公主芳齡青春,風華逼人,只是皇上太過寵愛公主,才捨不得給公主訂下親事。如果老奴沒記錯的話,公主今年十四,虛數已經十五歲了。剛才在席間,老奴也曾聽皇上說起要為公主擇婿這事。這個時候您……唉,要報答救命恩人,也不急於一時呀。
”
常安公主也知道他這話說得對,不禁揚起小臉道,“父皇說過,會讓我親自擇婿的。”
雅意安看公主漸漸入套,心中暗喜,口出滿含恭敬與關心地道,“唉,老奴又得僭越了……公主可是一直對小嚴相青眼有加?”
公主雖然潑辣,被寵得有點無法無天,此時卻仍然面上一紅,低頭道,“嚴大人自然是好的,但這幾日本宮瞧著戚繼光也是前途無量的樣子,是我大明的良才呀。”
雅意安心裡冷笑,面上卻愈發謙恭,“公主地意思如果不方便和皇上說,老奴倒是願意代為傳言,但公主究竟意屬哪一位呢?”
“都喜歡。”公主魯莽地說,看到雅意安驚得面色慘白,像見了鬼似的,不服氣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