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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的名士嵇康,卻也與這“捫蝨”有一些聯絡,前面說他寫了《與山巨源絕jiāo書》就是為了不想做官。嵇康在書中說自己賦xing疏懶,不堪禮法約束,提出“七不堪”、“二甚不可”來表明自己不願做官的堅定意志。
其中言自己不願做官的第三個理由竟是:做官須“危坐一時,痺不得搖,xing復多蝨,把搔無已,而當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
在嵇康心目中,官不如蝨,寧可高官不做,也不願放棄己所珍愛的蝨子。嵇康之因愛蝨而不願做官,及其臨終的一曲絕響,或為倜儻瀟灑、飄逸脫俗、馳神縱情的魏晉風度的最高境界。
後來歷史上還有一位名叫王猛的名人,王猛在五胡十六國大動dàng的歷史舞臺上,施展其雄才大略,導演了一幕幕威武雄壯的活劇,幫助苻堅掃平群雄,統一了遼闊的北中國。
王猛臨終時曾遺言苻堅:“晉僻陋吳越,乃正朔相承。親仁善鄰,國之寶也。臣歿之後,願不以晉為圖。鮮卑、羌虜,我之仇讎,終為大患,宜除之,以便社稷。”但王猛歿後,苻堅卻自恃強大,一意孤行,進攻東晉。
結果,淝水一戰,東晉謝安、謝玄攻於前,羌酋姚萇、鮮卑慕容垂倒戈於後,苻堅百萬大軍,一旦覆亡。此時的苻堅,全無了戰前曾大言投馬鞭以塞江水的氣概,只落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落荒而逃,終被姚萇縊死新平,國破家亡。於此,可見王猛的遠見卓識。
王猛曾披褐去見恆溫,大帳之中,廣眾之下,一邊捉蝨子,一邊縱論天下大事,侃侃而言,旁若無人。桓溫很驚奇,問猛:“吾奉天子之命,率銳師十萬,杖義討逆,為百姓除此殘賊,而三秦豪傑未有至者,何也?”
王猛回答說:“公不遠數千裡,深入寇境,長安咫尺而不渡灞水,百姓未見公心故也。”桓溫默然不應。
實則,桓溫在東晉掌權柄,只不過想借北伐以沽名釣譽,並無收復失地之意,王猛的話正說到了他的痛處。不久,他果然不乘勝進兵,卻迅速回師江南,爭權奪利。桓溫臨走前,賜猛車馬,拜高官都護,邀請他一同南歸。王猛回山徵求老師的意見,老師回答說:“卿與桓溫並世哉!在此自有富貴,何為遠乎?”王猛即隱藏起來,未隨桓溫。
“被褐捫蝨論天下”,王猛可謂千古風流!
yin詩做文歷來是風雅之事。南宋乾道進士陳善將其談詩論文的著作命名為《捫蝨新話》,在捫蝨之間,他竟悟出了讀書的三昧:“讀書須知出入法。始當求其所以入,終當求其所以出。見得親切,此是入書法;用得透脫,此是出書法。蓋不能入得書,則不知古人用心處;不能出得書,則又死在言下。惟知出知入,得盡讀書之法也。”捫蝨論詩,真學林美談!
可是,這崔染的捫蝨,卻一點也不見其風雅,因為以至濁的蝨子而標風雅,全在於人的品格,學識,氣度與風神。品高者益見其高,學富者益見其富,氣清者益見其清,神雅者益見其雅,而鄙者益見其鄙,陋者益見其陋。
不明此理,世人或yu學捫蝨,不亦謬哉!
總之,雨夢溪一點都不覺得這崔染有什麼風雅之處,他身上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太過噁心了一些,不過雨夢溪忌憚這崔染身份,自然不敢出言諷刺什麼,她只能低眉順眼道:“那崔大家喊奴家來,卻是為何?”
崔染聽到這“崔大家”三字,臉上不由出現了無比自得的神情,其實他的音律完全不被主流認可,只是在小眾的圈子裡有那麼些名氣,而圈子的人,只要看一旁還在那邊**的世家子弟們,就可以看出來了,或許在聽崔染的邪道音律時,可以讓自己更加亢奮?
雨夢溪低眉順眼的模樣確實是十分you人,那一雙勾人的眼眸,最是吸引人,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