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理會她。這時,從那邊病房裡飛奔出一個人來,是她!劉根正的眼前一亮,全身的血似乎沸騰了起來。她撥開人群,果斷地俯下身子,採用口對口的方法,用嘴從孩子的喉部吸出了大量的痰液及窒息物。人群一片譁然。他們大概也沒有想到此舉竟出自一個如此漂亮年輕的女醫生。隨著一聲嗆咳,小男孩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臉色也慢慢紅潤了。年輕夫婦連連向她道謝。她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地囑咐他們回去以後要小心照顧好孩子。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去別的病房照看病人去了。
這以後他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她。聽說她嫁給了鄉黨委書記的兒子,後來兩人不知道為什麼離婚,就調走了。他再次聽到她的訊息是在進城10年以後。有一天夜裡,他的大女兒曉蘭發高燒,夫妻倆抱著曉蘭直奔縣醫院。當時正逢國慶節假期,又是半夜三更的,只有一個值班醫生和一個小護士在那裡。那女醫生長的鳩形鵠面,表情冷冷的。她用聽筒聽了聽曉蘭的胸口,又給她查了一*溫,說沒什麼大礙,掛點鹽水吃點退燒藥就可以了。接著,開單子,劃價,拿藥,打針。那個小護士倒是挺熱心的,她說天冷,注射室沒暖氣,你們就在我們值班室裡掛針吧,這裡有火盆。值班室面積不大,總共還不到10平米,進門擺放著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靠近窗子那裡有一張床。床邊有一個陶瓷火盆,裡面的木炭燒得正旺,紅紅的炭火映著小護士粉紅的小臉,給清冷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暖的春意。護士把床鋪好,示意他們把孩子抱到床上去。曉蘭剛扎完針,哭鬧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夏金華摟著孩子坐到床上去,劉根正則默默的坐在一旁。這時,鳩形鵠面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她幾乎不正眼瞧他們一家三口,只跟小護士在那裡旁若無人地聊天。
“哎,你知道嗎?聽說王雪蓮交了辭職書,準備開私人診所去。”當王雪蓮那三個字從鳩形鵠面的嘴裡蹦出來的時候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雖然此時他還不能確定就是她。
“王醫生這個人待病人很不錯的,醫術也高,怎麼要走了呢?”
“還不是因為她跟外科的那個馬大夫的事情。聽說她以前是下面一個鄉里書記的兒媳婦,就是因為馬大夫的關係才跟那原來的丈夫離了婚到我們院裡來的。這馬大夫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等了他10來年,他還是不肯跟他老婆離婚。現在東窗事發了吧,聽說他老婆都告到院長那裡去了。你想,她王雪蓮能呆下去嗎?”
原來真的是她!他拿著女兒外套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朝夏金華望了望,她正眯著眼,好像並沒有把兩人的對話聽進去。
“那是,那是。不過大家都很同情王醫生的。馬大夫那人,長的油頭粉面,估計不是什麼好人。”
“呵呵。是不是好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年頭長得好看的不一定是好人,長得難看的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女人啊,結婚找物件之前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要不就像王雪蓮一樣,這一輩子的幸福就毀在一個男人手上多可惜啊!”
“這麼說來王醫生走也許是好事。現在好多醫生都出來自己單幹呢。像她這樣既了卻了一段感情,又能賺到錢,多好!”
“那是的,能賺到錢就更好了, 比我們這點死工資強多了。她這一走,她們婦產科的好多人恨不得敲鑼打鼓呢,那些女人見不得別人比她們強!”
他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前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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