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訂親訂的可不是你,你家騙婚在前,告上公堂也是要斷離的,我看在你生了個兒子的份上,讓你做房妾已經是開恩了,你再這樣就打出去。也不想想你家理虧在前?”
玉花被這番話說的目瞪口呆,林姑爺見已經把她威嚇住了,托起她的下巴,聲音放柔:“我們總還有兒子,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兒子想想,你被打出去,兒子就成了沒親孃的,家裡內務我又不好管,難道還要他受氣不成?”
玉花的淚嘩嘩流了下來,半天才哭了出來:“我的命好苦。”林姑爺伸手把她摟在懷裡,用手撫住她的背:“做官家妾,好過做平民妻,你又何必這麼難受,以後不過名分上差些,吃穿用度難道我還會虧待你?”玉花抽抽噎噎,也低了頭。
林姑爺把她這麼交代好,急忙請媒人去和侍郎府說親。誰知玉花來的時候,街上也有人看見,傳進侍郎府,誰也不願意沒討了正妻就有個妾,傳過話來,這門婚事就此做罷。林姑爺婚事不諧,不去想這是自己的錯,反覺得是玉花帶來的晦氣,左思右想,這婚事等自己外放之後再挑個名門淑女,玉花還是打出去好了。
玉花見林姑爺婚事沒成,還當自己正室大奶奶的位置做定了,心裡正在歡喜時,被林姑爺一腳踢了門進來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林姑爺喝了下人把她趕了出去。玉花在林家門口哭了個驚天動地,可是這逐出妾室京城之中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有幾個閒人隨便來問問。
玉花此時是妻是妾都分辨不清,除了哭沒有別的法子,旁邊有人見她哭的太難過,提了一句是妻的話可以上公堂告。玉花就像撿到救命稻草,忙擦淚去堂上要告狀。一來沒有狀紙,二來林姑爺總是個官,碰了四五天什麼都沒碰到。
玉花乾脆就坐在林家大門口大哭,口口聲聲要尋死。林家大門緊閉,地方上怕出人命,倒來勸她幾句。玉花把自己遭遇一五一十訴出來,旁邊的人聽了,提醒她去找個好的訟師寫張狀紙,玉花說自己不認識人,就有人說了玉翠。
玉花只聽到這訟師姓玉,哪曉得就是玉翠。此時見到玉翠,一張臉也變的煞白,隨即又紅起來,嘴裡不曉得該說什麼。倒是夥計在旁邊道:“這位大嫂,你不是要找我們東家訴冤寫狀紙嗎?怎麼又不說話了?”方才在外面夥計已經聽玉花說了一遍,此時就把玉花遭遇簡略說出。
玉翠聽了冷笑道:“林大奶奶,這事我幫不了你。”說著轉身往裡面走。玉花聽到玉翠這樣說,心裡不曉得是什麼滋味,幾乎是滾到玉翠腳邊就跪了下去:“姐姐,我曉得是我對不起你,只是此時我也受了報應,姐姐不望著我,就為我爹孃也總算撫養了你五六年,瞧他們的面子吧。”
玉翠放聲大笑,笑完了回頭看著玉花,眼裡嘲諷更甚:“撫養之恩?在我被嫁進張家時候就還完了。”說著掀開簾子就進了屋。
屋裡的文璞看見玉翠進來,眉頭皺的死緊:“翠姐姐,你不是一直說做人要心存善意嗎?怎麼現在又?”玉翠那句你不懂到了嘴邊又沒說出來,聲音裡帶有嘆息:“文璞,我想問你一句,若有人侮你辱你,他落難時候又求到你門上,你該如何做?”
文璞的眉頭還是沒有松,側著腦袋想了很久才道:“翠姐姐說的是那個人嗎?”那個人?玉翠微微一笑,這兩件事倒有一些通處。外面玉花的哭聲更大,傳進玉翠的心裡,文璞用手摳著桌上的皮,聲音變的有些低:“翠姐姐,我恨他,特別是一想到我娘,我就更恨他,但是又想到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我真的把他千刀萬剮了,我的心裡除了解氣,反而更難受了。”
恩仇相溶,若沒有那個人,文璞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輕微的哭聲從文璞嘴裡傳出來,玉翠回頭看他,見到他用雙手捂住臉在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