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正在為塌上人後背那幅圖案,做最後的潤色和點綴。
一條龍,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從脖頸到腰部下方,幾乎佔據女人整個後背,豔麗的顏色,讓這條龍看起來很妖,透著邪氣。
“老闆,我的人已經把那家花店燒了。”匆匆進入會所的漢子說著話彎腰,近乎九十度鞠躬大禮。
直面上一任老闆,他從未這麼卑微,而如今這位老闆,七天前,不過是上一任老闆龐大後宮中的一員。
短短七天時間,這個被親哥哥慘死刺激到的女人,以姿色征服上一任老闆的心腹,利誘董事會半數成員,誅殺異己,而上一任老闆全家七口,在清明節回鄉祭祖路上出車禍,全死翹翹,更是她一手策劃。
憑藉一連串陰謀詭計、血腥殺戮,以及那份有上一任老闆簽名按手印的假遺囑,她成功上位,掌握了申城範圍內僅次於青幫的龐大地下勢力。
這樣的女人,比他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可怕,哪敢不畢恭畢敬。
“燒死人沒?”女人幽冷聲音從大廳傳出。
“消防車來的及時,沒死人。”來人額頭滲出冷汗,無比忐忑。
“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橫臥塌上的女人說完,優雅擺手,兩名黑衣漢子從幽深門廊的暗影中跳出,拖走來人。
今夜,浦江的江底,又會多一具屍體。
第二百二十章 恨不起來?
曾嵐。
塌上女人的名字。
三年前,曾嵐被哥哥曾彪帶到申城,一座她神往已久視為天堂的華麗都市,走上哥哥為她計劃的人生道路。
經過哥哥的種種努力,天生麗質美豔絕倫的她“偶然”結識恆豐集團大老闆,一個在江湖在商界都舉足輕重的男人。
很快,她成了王恆豐的女人,有了屬於自己的大房子和寶馬車,每年有五十萬的零用錢,活的無憂無慮。
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切的哥哥,也得到王恆豐的關照,嶄露頭角,事業蒸蒸日上,兄弟越來越多。
只是王恆豐的女人太多,她所能得到的,僅此而已,其實,這樣安逸的生活,對於一個出生於東北小縣城貧困家庭的女孩來說,不亞於置身天堂,她很是滿足,等年老色衰不受王恆豐待見那天,她已有豐厚家底,不難找個靠譜的男人,那時候哥哥也差不多混的風生水起,可以為她遮風擋雨。
然而,安逸的生活和看似完美的計劃,因曾彪的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曾嵐痛哭流涕求王恆豐為哥哥報仇,得到的卻是一句冰冷言語“這兩年,你哥哥打著我的名號,沒少瞎折騰,該死。”
本想安心當玩物的曾嵐就此爆發。
在申城黑白通吃,與王宏海並稱“二王”的王恆豐,做夢想不到,他會被一個在床上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的女人搞得家破人亡。
一位梟雄的逝去,意味著更強的梟雄崛起。
此時,悠然臥於榻上的曾嵐,就是這個更強的人,父母早逝,哥哥慘死,喪失所有親情的她,心已冷如寒冰。
為哥哥報仇,把所有男人踩在腳下,無需去看任何男人的臉色,更不用哀求他們為自己做什麼。
這是她冰冷心底僅剩的執念。
“天宇,你親自負責調查誰殺了我哥哥,至於那姓沈的小子,我要讓他慢慢感受向警察告發我哥哥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曾嵐面朝榻後繡著仕女圖的屏風,或許天生媚骨的原因,哪怕面露殺機冷笑,依然很妖、很媚。
立於屏風後的男人恭敬欠身,以示遵從。
馬天宇,七天前還是王恆豐最信任的心腹,最倚重的馬仔,明面上僅擔任恆豐集團保安部經理,卻控制著王恆豐最見不得光的產業和勢力。
三年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