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道具劍，導演覺得眼前看著白白淨淨，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把劍拿到手的那一刻眼神就變了，充滿鋒芒。

用人們經常說的話就是有殺氣。

主演絕大多數時候只有俠氣，只有面對十惡不赦的江湖惡人時才會不小心流露出這種殺氣。雖然是他要的那種感覺，但開拍後還要多給她講講。

導演不自覺之中已經帶入了福小滿就是女主角。

略顯單薄的身影輕如飛燕，纖細的手一把抽出鞘裡的劍，手腕翻動間，劍光閃爍。她隨著手中那把輕巧的劍回身、躍起，一招一式剛柔並濟，導演已經在想象如果她手中是一把真正的劍那這場表演可能會更加精彩。

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福小滿乾淨利落地收劍入鞘。

“漂亮！”一旁的編劇鼓掌道好。

導演臉上也有笑意，“確實不錯，基本功很紮實啊，其他的武器你也會嗎？”

隨後又想起來對方的職業是武替，自己這個問題純屬多餘，“肯定是會的。”

……

福小滿點了點頭，“在學校都學。”

“好好好，接下來咱們試試戲，你就是陸書玉，我是你師父陸飛白，我先不告訴你這場戲的背景，你熟悉一下臺詞，醞釀一下情緒，咱們三分鐘後來一遍。”

福小滿大致看過臺詞示意導演可以開始。

她眼眶中有淚光閃爍，表情悲傷，“師父，我以後該如何？”

“你跟著我學了多久？”為了加大難度，導演的臺詞念得和上早讀打瞌睡的中學生沒有區別。

“我一歲時您便扔了把劍給我，到今年已有十六年。”

“唉，山中無歲月，世上已經年。”

她面露疑惑，十分不解。

“罷了，你這個沒文化的。等為師死了你便挖個洞將我放進去一把火燒乾淨，從前收拾了太多人，我擔心他們趁我死後將我挖出來報仇。”

福小滿頓了一下，似乎受到巨大沖擊。

“聽到了嗎？為師就這一個心願。”

“是。”

“還有一事，你找些牌子，在山上各處立他幾十個假墳塋，我倒要知道那些縮頭烏龜敢不敢動手。”

“師父！”聽完這話她又驚又氣，悲傷的情緒一掃而空。

“唉，你若不願意就算了，做什麼生氣啊。”

“徒兒知道了。”她悶聲說了一句。

“將這些做完後你就下山去吧。師父給你講了這麼多年江湖，是時候讓你去體驗一番了。”

“江湖？比起江湖，我更想讓你活著。”

“嘖，不懂事，我還要下去陪你師母呢。”

被他的話逗笑，“您說的是哪位師母啊？”

“臭丫頭！”

師父作勢要打她，她一閃身溜出門外，躲在門後抹了抹眼角的淚。

福小滿收拾好情緒後重新站好，等待導演的評價。

導演和編劇對視一眼，兩人對她的滿意度又上升一層。

三十歲以下的年輕演員裡，很多人的問題不是不讀劇本，而是他們根本理解不了劇本中的情感和意思，因此需要導演不斷給他們講戲，實在沒辦法，就得找編劇對劇本內容進行修改，這種情況只會導致演員的演技提不上去，劇本的完成度不斷降低，最後呈現出的作品顏面掃地。

福小滿剛才的理解雖然有一點小出入，但是後半部分的完成度非常高，如果換好服裝，剛才的畫面甚至可以直接用到正片，甚至不需要再試第二遍，他非常驚喜。

“不錯，尤其是最後那個抹眼淚的細節，處理得非常好！”

第一個試鏡演員的優秀使導演拔高了對後續的演員的期待，懷著“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