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婆苦著臉坐在他旁邊，神情之中滿是疲憊和灰暗。

“能咋辦，果子賣了回老家種地去，要債的要打斷他腿還是砍他手都跟老子沒關係，啥也沒了還能咋辦！”蔣春生隨手抓了一把土扔到空中，嘴裡喃喃，“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都是狗屁。”

“我明天去福利院走一趟，跟院長商量商量，這批果子都賣完，果樹能賣多少賣多少，然後……然後咱倆就回老家。”

“不租了？”院長驚訝之餘想起福小滿前兩天的舉動，難道她早就知道了。

蔣春生十分為難，家裡的醜事他不想說出來，只是悶頭“嗯”了一聲，“碰到些事，我本打算把這批果子賣完就回老家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租金可以晚些給。”這兩夫妻這些年本本分分，如今突然出現這種事院長難免會多想，再找人租也很麻煩，院裡現在不急著用錢，能幫一幫他們也是好的。

“唉，院長，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我們的情況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緩過來的，我和媳婦年紀也大了。”一朝皆成空，他突然就沒了以前那份拼勁，累死累活幹到頭能有什麼用呢，一分錢也沒花在自己和媳婦身上，兩人都沒出去旅遊過，越想越氣！

中午院長留蔣春生留在院裡吃飯，蔣春生看到福小滿的時候眼睛瞪得比碗裡的丸子還大，“這……這……這不是，”他左轉看看院長，右轉看看福小滿，如此反覆，桌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蔣叔叔您好，我是福小滿。”

“哎，我媳婦在電視上見過你，她說你演的那個電視劇可好看了！”

福小滿笑了笑，“那幫我謝謝阿姨。”

“好好好。”福小滿自己沒什麼架子，蔣春生很快就拋卻渾身的侷促，見到大明星的事甚至沖淡了這麼多天以來縈繞在心頭的煩惱。

一頓飯下來主客盡歡，在福小滿的強烈要求下蔣春生都樂呵呵地開始叫她小滿。

院長拿起水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熱情待客的福小滿，這小丫頭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